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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笑一聲,倒真的不愧是路西綻能看得入眼的人,這股傲氣跟她實在是有一拼,她不說她有沒有提過,只說自己沒有問過。

“西綻跟你吵架了吧。”不是問句,而是平淡的陳述句。一如此刻胸有成竹的賀蘭秋白。

這下換喬倚夏發怔了。賀蘭秋白見她不知所措,捋了捋頭髮道:“我上一次見這麼大的雪,已經是十年前了。”賀蘭秋白的臉色終於徹底的嚴肅起來,她的鼻樑很挺,輪廓很深邃,嚴肅認真的表情很容易給人一種壓迫感,“我最後一次見書野,也是在十年前。”

提到這個名字,賀蘭秋白的眼眶有些泛白,不過她吸了一口氣,很快又恢復了常態:“西綻的親哥哥,路書野。遇難十年了。”

想到那天去路家時,路西綻為身旁的“哥哥”夾菜,喬倚夏突然覺得一陣心悸。想來,路西綻必然同她的哥哥關係極好吧。然至親離世的痛,是永遠無法感同身受的,只有當事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那種切膚之痛,生不如死之痛。就如同當年小輝離開自己的時候一般。

那個時候,她跪在太平間外,滾燙的淚染透了她的臉頰,甚至擊穿了厚重的地板,可是無論她怎麼喊,怎麼祈求遇難的人是她,時間都不可能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其實很多時候活著的人未必更幸運,因為她們要用一生的時間去緬懷早已不在的那個人。

“我很早就聽書野說過,他的妹妹是個天才,是他捧在手心裡的珍寶。書野是一個愛妹狂魔,而西綻,那個在外人眼裡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總是高高在上的小仙女,也只有在哥哥的面前,才會笑得像個孩子。”賀蘭秋白的眼眶像是被什麼東西盈滿了,“哥哥喚妹妹蒼蒼,妹妹叫哥哥茫茫,書野說,這是他們從小就約定好了的。那時候西綻剛剛上小學,才只有五歲,就已經背詩了,讀到天蒼蒼,野茫茫的時候,她開心得不得了,一直對著書野重複野茫茫,書野為了逗她,就對著她說天蒼蒼。”

“書野說,西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珍愛的人,如果要跟他在一起,就必須要接受他將永遠把妹妹放在第一位,我接受了。因為西綻是一個讓人無法不去疼惜的女孩兒。他為了西綻做過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總說西綻是天才,其實在我看來他才是真正的天才,因為跟西綻差著七歲,他不敢跳級,他怕妹妹到了國外會沒有人照顧,所以按部就班地念了大學,西綻大一的時候,書野跟我一樣念大四,並且選擇了繼續留在哈佛讀研,兩兄妹關係之好,遠遠超出旁人的想象。”

“但我不嫉妒,真的。”賀蘭秋白笑了笑,卻格外苦澀,“研二的時候,我們結婚了,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真的有把西綻當做我自己的親妹妹來疼愛。如果。”

說到這裡時,她卻沒有繼續講吓去,而是話鋒一轉,道:“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這樣子的雪天。我,書野,西綻,三個人在哈佛的校園裡散步,我幫他們兄妹二人拍照片,兩個平時木頭一樣的人,只要跟彼此在一起,就總是笑得特別開心。”

“但那一天,他們兩兄妹第一次吵架了。”

賀蘭秋白的淚終於滴了下來,狠狠地砸到了桌面上,店裡現在正放著蘇芮那首《心痛的感覺》,或許也是此刻賀蘭秋白的心聲罷。

“西綻說,哥哥你有了妻子就淡忘親妹妹了,以前都叫我蒼蒼的,現在都改口叫西綻了,怎麼,是怕大嫂吃醋麼?”

“書野卻說,一個稱呼而已,幹嘛要這麼介懷。西綻原是沒有生氣的,可聽了書野那樣的話,她便認真起來了,她說,因為那是我跟你約定好了的,你答應過我,我也答應過你的。書野笑著說她幼稚,十八歲了還這般孩子氣。那之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沒走多久就說要先回去複習功課了。她走的特別慢,我看得出來,她想要書野去追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