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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兩人緘默相對,來人突然伸出手去,觸上了她的脖頸,他微涼的指尖摸索著她的那道未完全退卻的掐痕,她瞬時睜開眼,條件反射般捂住脖子。

她眼裡有戒備與恐懼,慕春寅的手尷尬停在空中。藉著樓道的微光,他一改白天的少爺架勢,烏黑的眸子像是窗外的幽暗夜色,暗到她產生了錯覺——他瞳仁裡竟含著懊悔與憐惜。

他凝視著她,聲音沙啞的似含著歉然,“我不會再那樣了。”

她在夜色裡看了他片刻,然後搖頭。

他湊過去,口氣放得更軟,“是我誤會了,我不會再那樣。”

她盯著黑暗許久,眸裡浮起悲傷,卻更像是認命,房內被她壓抑的情緒渲染到沉重的極限,像這陰雨夜潮溼而逼人的空氣。她輕聲道:“我總覺得,我遲早會死在你手裡。”

他猛地一怔。好久後他伸手摸到她的臉,指尖一點點下滑至脖子,在那掐痕上反覆摩挲,有小心翼翼的歉悔。他再一次重申,“我不會再這樣,我保證。”

見她不語,他又喊出兩個字眼,“——慕心。”

她有一霎的恍惚,為著這個許久沒出現過的稱呼,這是她曾經的小名,養父母取的。

“慕心。”他再次喊出來,嗓音低低混進這雨夜的淅瀝中,帶著些討饒的意味,彷彿染著垂髫年幼兩小無猜的柔軟,她原本堅硬悲哀的心瞬間便融化下去,惱怒消散大半——念在過去的溫情與愧疚,無論他做過何種傷害她的事,她從來無法真正計較。

她在被子裡悶悶地轉過身去,像兒時兩人鬧過不快後一樣,背對著他輕聲說:“你說的話你要記得。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她似乎覺得這句話沒有威懾力,又補了一句,“我就真不理你了,阿寅。”

這稱呼意味著諒解,慕春寅的眼神一亮,像是烏黑的瞳仁深處燃起了兩簇小小的火苗。他將臉伏在她被子上,柔軟的蠶絲被傳來她淡雅的氣息,是熟悉的仲夏蓮花香,他頷首,“我不會了。”

次日樊歆回了盛唐。昨夜慕春寅道完歉後說要給她出單曲,這是她喜歡的工作,於是她一掃前幾日陰霾,一早便趕到了盛唐。

還沒邁進公司大門,遠遠便瞧見門口圍著一圈記者——大多都是等她的。樊歆驚了驚,沒料到距《歌手之夜》過了一個多星期,還有記者蹲守在這。

記者一見她來便蜂擁而上,七嘴八舌將話筒塞過來,她禮貌的回答了幾句,走進摟去。

才甩開記者,一進盛唐大樓,又遭到同事們的圍攻,莫婉婉在人群裡高喊,“姐們,歌手之夜實在太棒了呀!”

一群人跟著歡呼,有人笑道:“你丫深藏不露呀,平時看起來低調的很,參加比賽卻有兩大巨星作陪!”

其餘的人跟著起鬨,“快從實招來,你跟溫淺赫祈都是什麼關係!”

樊歆正要解釋,汪姐不知從哪衝了過來,高舉著手機驚喜地看向樊歆:“樊樊,你電話,溫先生打的!”

☆、Chapter 17情債

前陣子連綿不斷下了好幾天的雨,今日冬雨初晴,陽光淡淡的撒在地面,地下車庫仍有股潮溼的水汽味。

雅黑的保時捷內,cd低吟淺唱著一首英文老歌,舒緩的藍調透著淡淡的憂鬱,溫淺倚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輕輕在方向盤上合著拍子。

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方向盤旁的藍色簽字筆上,他拿起筆,放在手心把玩。

飲水思源,像五年來一樣,他握著這支筆,再次想起送筆的那個人。他想了很久,有些頹然。

他對那個人的記憶太少,雖然她為他失去了生命,可他卻連她的模樣都沒看清。如果非要找出點什麼形容詞,他對她大概只有兩個感受。第一,醜陋,第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