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給嚇得不輕。
情況到入院第三天下午才趨於穩定,可她醒來後的反應極度糟糕,沒有眾人預料中的大哭大鬧,而是就那麼睜著眼定定瞧著天花板,不吃不喝,像個失了心的木偶。
窗外四月初的陽光明媚繁盛,照在她身上沒有絲毫溫度。她面色蒼白,眼神黯淡無光,整個人蒙著一層濃重的、菸灰色的絕望。
眾人圍著勸慰了一天無果,最後主治醫生對慕春寅說:“慕總,病人心裡肯定落下了陰影,要不您迴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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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春寅幾經猶豫,最後走了出去,旋即赫祈也走出了病房。
夜幕將近,烏色漸漸籠罩這一方天地。風呼呼而過,三個男人姿勢各異地站在走廊頂端。
慕春寅目光無焦點的發愣,被人掏了心似的。而赫祈站在走廊另一邊,靠著窗戶吹風,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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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祈吐出一口煙,“我對她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赫祈沒答他的話,掐滅煙,回了樊歆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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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春寅轉過臉看他,面色亦異常蒼白——自樊歆入院來,他自罰般什麼都沒吃。周��醋潘�俱駁納襠��閃�摯珊蓿�澳闋齙氖裁詞攏 �
慕春寅逆著光站在窗下,嘶啞著聲音說:“那會我真瘋了,我只想留下她……”
※
時針跨過十二點,進入半夜,赫祈等人陸續離去,病房只剩陪床的護士。慕春寅仍在露臺吹著冷風,到了凌晨兩點,他再按捺不住,推門進了病房。
病房裡沒有開燈,慕春寅輕手輕腳走到床畔,冷不丁一驚。
走廊的燈光自窗戶透進,微弱的光線裡,床上被絮裹著一具纖瘦的身軀,那張露在外頭的小臉,有什麼漆黑的物什如晶石,在暗中泛著光,只是太過黯淡,像光芒殆盡的寶石。
——是樊歆的雙眸,她睜著眼,根本沒睡。
慕春寅忙開燈檢視,光亮乍現的瞬間,驚醒了陪床護士,樊歆的眼睛卻眨都沒眨,她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目光空洞的盯著窗外。白熾光打在她身上,合著這一屋冷白的牆壁窗簾被褥,她整個人呈現一種毫無生機的蒼白。
她這種狀態讓慕春寅手足無措,他低低喊了一聲,“慕心。”
她一動不動,無論是慕春寅的來到,還是小護士的關門離去,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慕春寅急了,喊了醫生來,醫生對這不吃不喝亦不睡的狀態頗為焦心,無奈下使用了一些鎮定劑,樊歆這才在藥物作用下強行睡去。
一群人稍微放下了心,可沒多久又出了狀況。樊歆似乎陷入了噩夢,她攥著被子瑟瑟發抖,“救命……不要……”
床褥中她緊閉著眼,顫抖得像風中的葉子,死死揪住某個護士的衣袖,像抓著根救命稻草,哽咽著:“媽媽,我好疼……珍姨你救救我,你讓阿寅放開……我好痛……我要淹死了……希年!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