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做了這一生中最混賬的事。
後來汪和珍承認那是她的衣服,他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他冤枉了她,那是她的第一次。
他心中有愧,在被褥裡握住樊歆的手,“那晚的事,對不起……”
這話不亞於揭開一道傷疤,樊歆將臉埋在被子裡,安靜的房間裡只聽見她的氣息,並不平穩,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洶湧的情緒。
他拿手摩挲著她的手背,試圖安撫她的不安,“你別害怕,以後沒你允許,我不會再碰你。”
她沒有回話,黑暗中彼此緘默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是慕春寅開口打破這安靜的,“慕心,我們談談。”
他從未用這樣的口吻同她說過話,從前兩人沒鬧矛盾時,即便心平氣和他也是吩咐的口氣,這樣的尊重與鄭重,還是第一次。
黑暗中她默了默,說:“你說。”
慕春寅道:“我跟你坦白,溫淺這段時間其實在找你,慶典的事應該不是他的本意,事後他有對媒體澄清,否認了跟莫氏聯姻。”
樊歆微愕。慕春寅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說:“我沒這麼好心幫情敵。我如實跟你說他的狀況,只是表明我對你的誠心。我讓你在客觀清楚的情況下了解這個事實。”
“什麼事實?”
“你跟他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慕春寅的聲音充滿篤定,“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跟溫氏合作多年,再清楚不過,在那個封建、腐朽、陳舊又不可一世的老氏族裡,每個人都沉迷在過去的光輝,做著紙醉金迷的夢。溫雅野心勃勃的想要復興溫氏,將自己與家人都當作籌碼,她一心想自己的弟弟找一個門當戶對,甚至更高規格的物件,你覺得你符合她的要求嗎?”
“除了她,還有溫氏的元老。這麼說吧,溫氏是個奇怪的集團,除了強勢的女王溫雅外,還有一群同樣棘手的元老,這些人都是溫氏血脈分支,在輩分上溫淺稱他們為世叔,他們雖不像女王君臨天下,但他們分別掌握溫氏大權……而溫淺就像是未來的儲君,我承認他有能力,但溫氏情況太複雜,絕非一人之力能夠扭轉,只要女王和元老存在,溫淺就會活在束縛裡,他不可能自由自在跟你在一起。”
“我能肯定的說,溫氏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媳婦,因為溫淺的父親溫橫曾愛過一個平凡的女人,可這女人懷孕時,那些自認為擁有貴族血統的溫氏族人,擔心普通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會辱沒溫氏門楣,竟趁溫橫不在,活活將女人打到流產。”說到這慕春寅嗤笑一聲,“外界都說是企業的經濟壓力導致溫橫自殺,其實不全是,這男人是個情種,孩子沒了後,那女人自殺了,他跟著殉情跳樓。”
樊歆倒吸一口氣,似也沒想到溫氏這樣迂腐絕情。
“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每個溫氏繼承人的命運都不在自己手裡,他們揹負著家族三百年的使命,強勢如溫雅,也逃不脫為保住企業而在十九歲嫁給老頭子的命運。同理,溫淺也無法擺脫這種命運,如果你們勉強在一起,你們的孩子,能不能在溫氏的歧視中活下來是個問題,就算活下來,無非也是重複著每一代溫氏繼承人的痛苦——用一生的精力,去振興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舊夢。”
“而就算溫淺有能力力排眾議讓你進門,婚後你也不會快樂,因為溫氏不可能容忍未來的當家主母拋頭露面做一個戲子,你得放棄你的愛好、夢想、追求,做一個循規蹈矩的豪門媳婦,你能忍受嗎?”
“而我相反,我是盛唐的掌權人,沒有人能束縛我,我能隨心所欲掌控我的人生。婚後你可以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以後咱倆有了寶寶,他會開開心心長大,不揹負任何壓力……這樣不好嗎?”
緩了緩,他總結道:“很明顯,比起溫淺我更適合你。我知道你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