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脾氣,就把氣撒到自己的新助理身上。那助理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姑娘,每次都被李崇柏雞蛋裡挑骨頭的罵,我聽人說了幾次,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莫婉婉愣了愣,“擦,真的假的呀,李崇柏還老在電視上一副特別關愛自己員工的模樣……原來是作秀!”又道:“難怪你這些天老偷偷讓人給小助理送吃的,原來是道歉。”
樊歆點點頭,道:“我得琢磨琢磨明天的戲,好好演,免得小助理又被罵……”
說到這她哀嘆一聲,“可是怎麼辦,我不清楚具體該怎麼吻啊,我的初吻還沒送出去呢,完全沒經驗!導演又不讓借位!”
她將視線落在莫婉婉身上,用一種悲傷的眼神看著她,莫婉婉猛地後退幾步,“擦,你看我幹嘛?該不會是想老子陪你試吻戲吧!”她連拖鞋都顧不得穿,打著赤腳一溜煙跑走,“老孃不想成為拉拉!”
樊歆長嘆一口氣,“我沒說讓你陪我試戲……我只是想說吻戲讓我鬱悶……這是我的初吻啊,要在戲裡給一個不熟的人……”
她嘀咕半天,最後懷著一腔惆悵走出房門。
出了一樓的門便是庭院。院落不大,但一花一木勝在精緻,左側栽了一片月見草,淡紫色的花開到茶蘼。右面是個小涼亭,有藤蘿順著亭子網上爬,熙攘的枝葉蓋滿了整個亭子,遠遠看去,像一頂翠色的亭蓋。
晚風習習,樊歆端著杯果汁在亭中吹風。不多時就見慕春寅走了出來,問:“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幹嘛?”
樊歆道:“想明天的戲。”
慕春寅扯扯嘴角,“明天不會又有什麼勾引男人的戲吧?早讓你別接這個角色,你非不聽,現在好!拍得都是什麼東西!”這幾天他沒去片場坐鎮,因為他一看樊歆拍那些與男人親親我我的鏡頭就來氣。
見他生氣,樊歆笑道:“好啦好啦,那種戲拍完了,後面的戲都很正常。”
慕春寅神色稍緩,誰知樊歆的下一句立馬讓他再次炸毛——“阿寅,明天我要拍吻戲。”
慕春寅瞪大眼,“什麼?吻戲!”
“嗯。”樊歆表情帶著遺憾,“我初吻還沒給喜歡的人呢?就這樣貢獻給銀屏了……”
她沒再說話,就那麼安靜坐在石凳上看夜空。
天上繁星點點,院內花香四溢,融融月華傾撒整個庭院,幾縷月光從亭上繁茂的藤蘿裡漏下,在地上投下瑩瑩光斑。
庭院一角的鐵藝田園風壁燈幽幽亮著,朦朧地勾勒出樊歆的模樣,她側身而坐,臉龐輪廓優美,長睫如蝶翼撲閃,瞳仁清亮得似被星輝映染,薄唇輕抿著,露出若隱若現的兩個梨渦,整個人托腮靜默時,有種恬然的美。
有風吹過,搖曳著頭頂的藤蘿簌簌作響,她緋紅色的刺繡連衣裙隨風翩躚,如夜幕裡盛放的薔薇花,於一片岑寂中綻出幽然的香。
涼亭外慕春寅凝視著她。許是這夜色太安靜,靜得讓人思維集中感官胞格外敏銳,他腦中突然蹦出周��幕啊��按捍耗闋邢蓋疲�撲�邱厚壞納磯危�嵌斕傲常�喬鎪�敉��切∩茸影愕某そ廾��褂心切±嫖校�瘓醯錳孛纜穡俊�
彼時他無甚感覺,如今卻終於頓悟。
她的確是個美人。
——這念頭是一種奇異的感受,陌生而微妙,彷彿涼亭上的翠綠藤蘿,蜿蜒著柔軟的觸鬚,一點點鑽進心底,撓的人心頭微癢。
他倏然想起昨夜那一幕,她溫香軟玉覆在他身上,烏眉長睫,如櫻的薄唇微啟,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她的氣息隨著呼吸拂在他的臉上,溫熱而潮溼,似晚春五月含著花香的微風……
終於,他結束了發呆,向前一步,凝視著她,“慕心。”
“嗯?”風清月白中,亭裡的樊歆抬眸看他,長睫撲閃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