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翻身而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慕春寅你又發神經是不是!”
慕春寅不答話,起身再次將她壓下,樊歆煩了,張口想喊保鏢,但一想大半夜若保鏢破門而入,肯定會鬧得整個劇組皆知。
於是她繼續一腳過去,又將慕春寅狠踹下了床。可慕春寅不罷手,又去撲她,樊歆抬腳想再來一次,誰知這次未中目標,因為慕春寅壓住她的膝蓋,她掄起手想給他一擊,他又將她手扣住了。他的勁超乎想象的大,樊歆反抗半天無果——原來她的近身搏擊根本制不了他,他是沒跟她真動手。
慕春寅顯然怒到極點,但他似乎剋制自己,壓迫她的力道只是剛好制住,對她造不成傷害。樊歆掙脫不得,再顧不得,張口喊保鏢:“阿……”
可才喊出一個字,眼前人影一近,聲音瞬時被他的唇吞嚥下去,他一手扣著她雙手,一手箍著她腰,堵住了她的唇。他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有濃郁的情愫,她重重咬了他一口,推開他怒罵,“滾開!你這變態!”
“你憑什麼!”慕春寅的剋制終於斂去,他抬起頭來,雙手按著她的肩,居高臨下將她望著,王者般俯視子民的臣服,“你睜大眼看清楚,現在壓你身上的是誰!你是我慕春寅的女人,老子碰你天經地義!”
“變態!滾……”
她的聲音又被他的唇堵住,她膝蓋猛地用勁一頂,這一下好大的勁,正好擊中他的關鍵位置,教她的保鏢曾說這招是對付男人的殺手鐧,十個男人九個會痛得嗷嗷叫。不料慕春寅沒有,他壓抑著劇痛悶哼,額上起了汗,臉都白了,卻仍親吻著她不鬆開。
控制與反控制仍在激烈地繼續,她撞到他車禍中受傷的胳膊,血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她指甲無意劃到他手臂的傷口,指甲在邊緣扯出更大的傷口,血如泉湧。樊歆道:“你再不住手我還劃!你手廢了不要怪我!”
胳膊上的血汩汩往下流,慕春寅眸裡沒有絲毫波瀾,只吐出一句話,“你能剪了滿頭的發,我也能廢一隻手!”
他俯身攬住她的腰,焦躁的吻像雨點般,含著熱烈的情愫往下走。
身下的她卻突然止住了動作,他一怔,停了下來,手也鬆開桎梏,她的手腕在掙扎中無意撞到牆上,蹭出小片的擦紅,他眼裡浮起憐惜,湊過去輕輕的吻,渾然忘了自己的傷還在流血。前一刻的怒意在這一刻化為無比溫柔。
然而身下的人發出一聲輕笑,滿含諷刺。樊歆仰頭看著他,眸光清冽逼人,“你繼續啊,裝什麼假惺惺!你不就愛強迫女人嗎?”
“來啊!”她說著將自己的臉正對著電視機的那面牆,“我不掙扎了,你大可以肆無忌憚,反正這房間我安了監控,事完了直接告你婚內□□,到時去了局子,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慕春寅臉色微變。
樊歆的頭靠在兩個枕頭間,燈光混混綽綽照進她烏黑的眼,滿是厭棄與嘲弄,“咦,慕總怎麼這個表情?這種事您不是輕車熟路嗎,曾經在湖心島慕總是怎麼對我的,還記得嗎?”
她輕笑,清豔的臉越笑越快活,嘴裡的話卻像刀子,“呵,需要我一點點幫你回憶,那天的事件回放嗎?”
慕春寅的臉色越來越白,浮起極度的苦痛與歉疚,五秒鐘後他慢慢起身,翻身睡到床另一邊。
兩人靜靜躺著,房裡安靜到令人可怕。雅白的燈光緘默亮著,因為太白太亮,越發顯得房間空蕩。
或者不是房間空,是彼此的心房太空。這一瞬他們並肩而臥,咫尺的距離隔著不可跨越的汪洋。
他與她,如吻之近,似海之遠。
好久後他動了動,伸出手來,摸向她的臉,他指尖碰到一滴濡溼,在她的眼角處,像早春的露,微涼,而她用力厭惡開啟他的手,“滾開!”
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