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獨奏會他去過,電影首映他去過,你參加大大小小的節目,他都在……你恨他不待見他,他就很少出現在你面前,只在角落遠遠看著,然後把要送的東西託我給你……那些年,你受傷生病,都是他送來最好的藥,你愛吃的國內特產、喜歡的衣服都是他送……偶爾他來不了,就叫赫祈來,大包小包滿滿都是他備的。”
“高強度的工作下,他本來就有病的胃越來越差,前年加班時突然胃出血,送去醫院的路上大口吐血……他怕自己會有意外,撐著不肯進手術室,非要給你打電話……但你把他設成了黑名單,他打不進去,只能打我的,你當時在臺上唱歌,我就把手機從後臺偷偷伸過去,讓他聽到你的歌聲……當時他在手術室外,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聽,滿足的笑了,可週圍很多人哭了……”
“你們婚後他幾乎沒脾氣了,我不瞭解從前的他,但現在這個在你面前的人,根本不像報道上那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頭條帝,而是一個處處討好,處處遷就,無論老婆冷臉還是熱臉,罵他還是打他,趕他還是晾他,都無底線接受的男人……”
說完這一長長大段,小金嘆了一口氣,說:“歆姐,我聽過一句話——“為情所困,因愛而傷”,我覺得這是慕總的最好寫照。是,他確實錯了很多,可人生這麼長,誰沒有錯過?再說,這些年你也應該看清了,即便你最愛的人不是他,但他最愛的人卻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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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斜陽欲墜的傍晚,對小金的話樊歆沒有回答,卻若有所思。她坐在窗臺許久,看落日的輝光傾瀉廣袤的城市,在萬家燈火上渲染出油畫般的暖色。
夜裡,她一如既往與團隊一起投入工作,只是腦中不時回想著小金那八個字。
為情所困,因愛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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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已是半夜一點半,回酒店的歸途中,保姆車將霓虹的斑斕依次掠過,樊歆漫不經心看著夜景,心想,慕春寅應該不在酒店了吧,畢竟今早她氣勢洶洶疾言厲色。
不料到了酒店樊歆推門便怔住,慕春寅竟還沒走,他進了她的房間,縮在床腳地板上,正抱著她的衣服睡得深沉。約莫是地板上太冷,哪怕鋪了薄毯,他仍是蜷縮成一團,原本長手長腳的高挑個,如今像只畏寒的大貓。
她脫下鞋走過去,看著他靜躺在那,忽然便百感交集。堂堂盛唐總裁,要風得風的萬人迷頭條帝,蜷在她床底地板上睡了一年多。
偶爾連她自己都會迷茫,她究竟有什麼好,即便要他卑微如斯,他也甘之如飴。
房裡燈光昏黃如油畫,末了她一聲嘆氣,淺不可聞,“瘋子!”足尖輕碰他,常日裡硬邦邦的語氣終是軟和了些,“慕春寅,去沙發睡吧。”
地上的人沒動靜,她又碰了一下,還是沒動靜,她蹲下身拿手推了他一下,這一推嚇了她一跳,他身上滾燙!再湊過去細看,就見他臉頰發紅,呼吸灼熱,嘴唇乾裂,明顯是高燒!也不知道到底燒了多久!
她急忙拍他的臉,他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抱著她的衣服無力拒絕:“我不去沙發……我要睡床下地板……要睡你旁邊……”
他有些意識不清,多半燒糊塗了,樊歆再顧不得那麼多,衝房外喊人:“大力,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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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人民醫院。
病房滿是消毒水跟藥水混合的味道,慕春寅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沉睡,吊瓶藥水滴滴答答順著管子往下流。
床畔樊歆看著新測的體溫計鬆了口氣,這傢伙送到醫院時燒到三十九度五,醫生猜是昨晚在酒店走廊睡了一晚著了涼,今天又在地板上睡,加上這些年太過操勞,底子日漸空虛,一受涼就扛不住了。
醫生護士都已輕手輕腳離開,房間靜悄悄,只有儀器輕微的聲響。樊歆坐在床旁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