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檢查後,包紮好外傷口就出了檢查室。
路過走廊長椅上的樊歆時,他淡淡一笑,說:“沒事,只是小傷。”見樊歆埋頭不敢看他,又補了一句,“我是因為公務才留在巴黎的,你別多想。”
樊歆低著頭沒答話。
其實她心裡在想,這理由太蹩腳了,因為公務留在巴黎,怎麼那麼巧就住在隔壁?
想是這麼想,但心裡卻莫名騰起動容。
他是怕她尷尬,才這麼說嗎?
……
回到公寓還是半夜,已經暴露身份的溫淺不需要再隱瞞什麼,便光明正大進了對面的公寓,分別時還跟樊歆揮手,“Good night。”
可樊歆哪能Good night,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想著溫淺的傷勢抱歉內疚,一會想想溫淺住她對面,驚詫又難以置信。
前思後想,她漸漸把一切都通了。
從她來巴黎之初,他便跟了過來,老太太只是他的幌子,在取得樊歆的信任後,老太太便功成身退去了溫哥華,於是溫淺便代替老太太的位置,不動聲色住了下來,而那些書,那些樂器,那些她以為的巧合與幸運,都是他為她事先準好的,甚至安東先生尋找最美歌手的事,也是他借圈內人的口傳給她的,而那些來自“老太太”熱情的教導,每晚上網路上愉快的交流,也都是他登陸老太太的賬號在操作。
想起網上那些對白她想找個地縫鑽下去,遲鈍如她,還真把他當做了老太太,混熟了說話沒有禁忌,有一次來大姨媽了甚至告訴對方她肚子痛。對方不僅問她有多痛,還在半小時後,派某個中餐廳店員送來了一大杯“生薑紅糖茶”和止痛藥……
現在回頭想想,真是想死……
※
翌日早樊歆頂著個黑眼圈起來,腦子裡雖仍亂糟糟地想著溫淺的事,但還是按照往常的作息出門吃早點。
可是推門便看到了溫淺,晨曦打在他身上,通透又明媚的一片……她臉蹭地一熱,覺得侷促,快步走了。
對於溫淺,她有些侷促,有些緊張,總之無法坦坦蕩蕩跟他做鄰居。
她知道他是刻意跟來,想請他回去,不要再跟著自己。可溫淺昨天那句話幾乎堵死了她的路——他冠冕堂皇說,我是因為公務才住在巴黎。她沒法反駁——難道要她說:“我知道你不是為了公務,你就是為了我!”萬一他死不認賬,那豈不是顯得她自作多情?
如果他堅持不走……難不成要她走?先不說找房子搬家多麼費精力,如今為了寫歌的事,她忙得沒日沒夜,根本無瑕分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溫淺鐵了心要跟著他,憑他的能耐,她換了房子他一樣能跟過去。
樊歆矛盾了。
這矛盾的結果就是鴕鳥政策的產生,她拋開這些煩惱,乾脆不再想這事,就當溫淺不存在。自己還是跟從前一樣,整天窩在家裡瘋狂學習學習,努力寫歌寫歌。
好在溫淺似乎看出她的心,也是安安靜靜的在他的房子裡,從沒擾過她。
當然,他不怎麼打擾樊歆,卻有一個人常來,那就是阿宋!
他經常在飯點敲開樊歆的門,哭喪著臉說附近找不到中餐廳,他吃西餐要吃吐了!然後可憐兮兮看著樊歆,末了樊歆不忍心,便將做的飯菜分一些給他。阿宋吃了兩次後,十分滿意樊歆的手藝,後來就愈發無恥,幾乎頓頓都來蹭飯……
樊歆是想抗議的,但想想她還欠溫淺幾個億……人家下屬吃幾頓飯實在不算什麼,於是她沒好意思趕阿宋。
有一天阿宋又來蹭飯了,這次他不僅蹭,還打包了兩小碗回去……想著阿宋也許是留到晚上吃,她也沒攔。
不想半小時後,她收到了溫淺的簡訊。
——“St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