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婉還說:“隨著溫淺的成長與成名,姐弟間的矛盾在他在十六歲那年爆發,姐弟兩大吵一架,溫雅放鬆了看管,再然後溫淺成年,按照父母遺囑繼承了部分公司股權,溫雅便不好再過多幹涉。不過像她這種強勢的人,習慣了控制,沒那麼容易鬆手。”
“但你別擔心,溫淺是個能力很強的人,過去受制於人是年紀小,長大後他便培養自己的力量,慢慢掙脫家族的桎梏……不過問題也來了,一個是羽翼漸豐的他,一個是控制慾強的溫雅,兩人對集團的主張幾乎背道而馳,矛盾越來越尖銳,關係也隨之緊張……”
莫婉婉說到這口吻一轉,“說實話,雖然我討厭溫雅,但不得不承認她很不容易,她爸媽死時,溫氏負債累累四面楚歌,她在風雨飄搖間以十九歲的年齡接任董事長,為了家族吃了不少苦。”
……
“樊小姐!”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樊歆的思緒,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夥子站在樊歆面前,往洋房硃紅的木門一指,“我們董事長請你進去。”
“哦。”樊歆回過神來,點頭。
硃紅木門旁是鏤空的雕花窗,古代小軒窗的感覺,樊歆向窗內掃了一眼,光線很暗,看不見裡頭有什麼。
木門被開啟的一瞬,樊歆聽到屬於老舊門板摩擦的“吱呀”聲,陽光從屋外照進,塵埃肆意的漂浮在光線裡,樊歆慢慢看見裡面的場景。
這是一間狹長的房間,具體說更像一個幽深的長走廊。走廊旁都是老式的傢俱擺設,木質的博古架,木質的案几,上面擺放著些古玩,也不知是不是古董……經歷了太長時間,這些木製品皆透出一股腐朽的味。
牆上掛著許多相片,是按時間排序,先是現代的彩色照,相片上的中年男子穿著西裝革履,樊歆並不認識。隨著腳步往前走,照片變成黑白色,再不是先前西裝革履的男人,而是另一張穿著中山裝的陌生面孔,再往前走,中山裝變成類似民國時期的的長袍馬褂。再往前,膠捲質感的照片沒有了,成了手工畫像,清一色淡黃宣紙黑色墨,一筆一劃勾勒出更多面孔。畫像上人的馬褂裝變成藍色長袍,還配有帶翎羽的帽子,像滿清官員裝扮。一個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或英姿颯爽的跨在馬背上,或官威十足的坐在庭院中,充滿封建時代的貴族派頭……
到最後一幅畫之時,長廊終於走到盡頭,畫像下竟有一案几,上面擺著果盤,燃著白色蠟燭。四周安靜無聲,冷風從長廊那畔吹進來,火燭幽幽閃了閃,一屋子的畫像掛在冰冷的牆上,像追悼會上的遺照,睜著空洞的眼齊齊望著樊歆,她霎時背後發涼。
一個身影緩緩走進,影子隨著燭光投在地上,仿似還帶著陰森森的風,樊歆嚇了一跳,扭過頭去,就見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她面前,穿著暗紅色呢子大衣,修身的款式顯得纖瘦高挑。她緩緩轉過臉來,領口繡花盤扣的復古設計,讓她像是從民國走出來的女子,竟跟這老式走廊般有發黃的陳舊之感。
“樊小姐來了。”來人看著樊歆打了聲招呼,如果忽略眼角的細紋,那明眸薄唇,跟溫淺一樣,是極出挑的容貌。
樊歆禮貌道:“溫董事長好。”
溫雅客氣地向周身一指,“樊小姐參觀我們溫氏祠堂感受如何?”不待樊歆回答,她步伐優雅的走到壁畫中央,淺笑裡含著驕傲之色,“這可是我們溫家沉澱了三百年曆史的地方,堪比博物館。你既然跟我們家希年交往,多瞭解一下是必須的。”
燭火又一陣搖曳,那些逝去百年的面孔正一個個在牆面上將樊歆俯瞰,一股涼氣沒由來由從腳底下往上竄。樊歆不由困惑,就算要了解,為什麼要到這樣奇怪又陰森的地方?
她還沒問出疑惑,溫雅已向她招招手,引她走到供奉臺上的第一張畫像前。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