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1部分

畔,“你還好吧?”

她藉著他的力量起身,搖頭道:“沒事,不知道怎麼崴了一下。”

遠處那道視線還凝在她身上,隔著繁茂的樹林與斑駁的光影將她緊鎖。她拍拍身上塵土,向蘇琮道:“我們回去吧,下場戲快開始了。”

三人離去後,樹林重歸安靜,那端薄荷襯衣的男子還在站著,似乎在出神,直到他的下屬彎腰撿起了圖紙,遞給他,他才回過神來,修長的指尖攤開地圖紙,怔然良久。

這一夜樊歆失眠了,喝了一些酒,但翌日晨光一起,她又是那個朝氣蓬勃的她,專心投入到拍攝之中。

接下來的戲都是高難度,用小金的話說,這不叫高難度,叫折磨人。

跳河的戲就不說了,有場戲的劇情是女主被情敵推下了河,為了侮辱她,情敵故意將她推進一條奇髒無比的臭水河,為了讓鏡頭更有真實感,劇組真找了一條荒郊野嶺受過汙染的水溝,看著那水臭氣熏天,飾演情敵的女二不忍心推樊歆,樊歆笑著鼓勵她,“不要緊,你狠勁推,一定要把對我的厭惡顯示在這個勁上。”

女二閉眼狠心一伸手,噗通一聲樊歆落了水,髒汙的水漿濺出水花,這還不算完,樊歆狼狽的爬到岸上,女二的丫鬟們還得惡狠狠攔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臭水溝裡一次又一次……

拍攝結束後,樊歆從河裡爬起來,渾身髒汙,沒有一處乾淨地,好端端的姑娘為戲折騰成這樣,攝製組不少人搖頭,更多的卻是佩服。

後來又有一場戲,女主被男主的對手綁架,對手將她扒光衣服浸在滿是冰塊的大木桶中,折磨女主作為對男主的報復。

這場戲樊歆穿著抹胸衫浸在水裡,光露著肩在鏡頭前做出被扒光的模樣。先前導演於心不忍,只在水裡放了一點點冰塊,鏡頭能捕捉冰塊即可。拍出後樊歆看了導演監控器,發現這段戲出來的效果不好,於是她強烈要求重拍,為了保證影片真實感,她拼命要求加冰塊,導演跟赫祈都於心不忍,她卻說:“既然要拍,就拍到最好。”

後來導演一狠心,嘩啦啦加了兩大桶冰進去,水溫頓時降到零下,樊歆身上被無數冰渣硌著不說,冰塊還在吸收她的溫度繼續融化。樊歆凍得牙齒打顫臉色青白,還要一遍遍念臺詞,幾次因為太冷沒念好,不住NG再來。等到這一條終於過,她被赫祈拿著浴巾拉出水中,已凍得渾身冰冷,嘴唇發烏。

那瞬間,她看到劇組好些或敬佩或動容的眼光,副導演還在輕聲說:“我算是知道天后為嘛躥升這麼快了!這麼拼!嘖嘖……當年要不是為了溫淺,照這股勁,只怕現在更不得了!”

樊歆耳尖,這話一字不落的入了耳膜,但她什麼也沒說,裹著衣服便離了場。

自她立志振作以後,她便將生活的重心全部轉移到影片上,她很少再想起那個名字,除了午夜夢迴。

失戀初期偶爾她會做夢,夢見未分手時他對她種種的好,他的氣息他的親吻他的溫柔,她曾抱著這些回憶苟延殘喘,每次夢醒她都會坐在黑暗裡流淚,一遍遍聽著辛欣的那首《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流淚到天亮。

——“我一直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一直留在讓我哭泣的遠方/愛一直存在你曾愛我的那晚/你曾經對我那麼好/你說你愛我到老/現在我還忘不掉/什麼天長地久/不到最後不會知道……”

……

而今她不會了,疼痛未必痊癒,但她學會用理智壓在心底,無論難過還是懷念,再痛也只一聲輕嘆。

就這樣吧。她相信時間是世上最強大的PS軟體,每一段情傷都像一張不完美的照片,PS打柔光,磨皮去傷口,將所有陰影增白調亮……最後這不堪回首的記憶裡,千瘡百孔都被淡化,所有疼痛的尖銳都被磨鈍,直到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