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做錯的事兒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和婕姐兒,如今怎麼怪罪到我身上來了?可是我逼得婕姐兒與男人勾三搭四,不清不楚的?還是我逼得婕姐兒懷了別人孩子的?這一切都是太太最疼愛的女子自願做出來的事,與我有什麼干係?”顧初雲實在是看不下去文氏這副嘴臉,她不是沒有自責過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顧中天,可如今看到文氏這態度,恨不得將這件事四處宣揚開來的好。
只是她到底不是文氏,沒有這般歹毒,只道:“就算是太太真的要怪,要恨,也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若不是太太沒有將女兒教養好,這樣的事情哪裡會發生?我活了這十幾年了,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高門大宅之中的姑娘敢與人私定終身,還敢懷了別人骨肉的,這說出去不僅自己沒面子,惹得整個家族都跟著抬不起頭來。”
“太太原先不一直都說我是鄉野村姑嗎?這個道理,連我這個鄉野村姑都知道,難道婕姐兒不知道?還是太太壓根就沒教過婕姐兒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什麼叫自私?”
她每多說一句話,文氏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可顧初雲壓根就不理會,更是譏誚一笑,道:“至於太太說的報應,我從來都是相信的,您看,如今這報應不是已經來了嗎?”
這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可身後卻傳來了呼天搶地的聲音,“太太,太太,您怎麼呢?來人啊,太太暈倒了!”
顧初雲腳下的步子卻是連頓都沒有頓一下,更別說關心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這下子,顧家便又多了一個病人,文氏這病甚至比顧中天病的更重,就算是仲景來了,也只搖搖頭說了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他只是個凡夫俗子,沒有神丹妙藥,怕是醫不好文氏的病。
如此一來,顧初雲回宮的步子便更是拖慢了些。
明其名曰照顧顧中天和文氏,可實際上她只每日去瞧瞧顧中天,剩下的那些日子便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已經快入冬了,顧初雲甚至還興致勃勃與玉螢商量起要不要去莊子上泡溫泉,玉螢自然是拍手稱好。
可出發的前一天,顧初雲卻是接到了一封信,上頭寫著鋒銳的幾個字——顧氏初雲親啟。
這字,顧初雲認得,是謝七爺的字跡,謝七爺的字寫的極好,帶著一股行雲流水的颯爽之意,皇上如今所臨摹的字帖,便是出自謝七爺之手。
顧初雲的臉沉了沉,可到底還是將信開啟了,一封信看完,臉色更是陰沉沉的。
南景忍不住在一旁問道:“娘娘,是誰給您的信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她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是有信箋也該由門口的護衛拿進來才是,可交給她這信的人卻是顧家的一個管事媽媽,當時更說有要緊事,耽擱不得。
145 這賬,我且和她慢慢算
南景當時只覺得狐疑得很,更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可轉而一想,若真的耽擱的娘娘的要事兒可怎麼辦?
如今見著顧初雲臉色難看,更道:“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呢?”
“無事,只是謝七爺邀我明日去城北湖邊……”顧初雲的聲音反倒是冷靜下來,她早該知道,既然是一場交易,這一天總歸是會來的。
倒是南景氣的渾身發抖,“謝七爺,謝七爺……怎麼可以這樣?簡直太無恥了些!”
“無恥?倒是一點都不無恥,那日謝七爺是將話攤開說的,條件什麼的也從未逼我答應,更是與我說,叫我好好想清楚,倒是你,怎麼看著比我還生氣?可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以後該動氣的時候還多著了。”顧初雲只覺得坦蕩蕩的,她不是那起子小人,當了婊子還想立什麼貞節牌坊。
若她真的反悔了,謝七爺要她的命,怕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