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只是過得去而已,要想吃個葷腥,做個新衣,或是喝個小酒什麼的,那那個人就得至少是哪個個達官貴人家的親近家奴了。普通的百姓基本上已經十來年沒有這樣的妄想了。
不過,這樣的年景,大傢伙哪還有這樣的奢望啊就算是那些個普通的商戶,也不得不如履薄冰的操持著自己的家業,不能太過凋敝,太過凋敝,那就無法養家餬口。也不能日進斗金,太過興隆的生意便會招來別人的覬覦,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扣上什麼罪名而丟了身家性命,除非你有過硬的後臺。
所以,十幾年下來,北京城已經不復原先的那種莊嚴,繁華和安樂了,剩下的只是普通百姓的掙扎生存和達官貴人的橫行無忌。
但是今天,北京城的老少爺們除了關於城外流民的那些個話題外,又有了一個讓他們津津樂道的新話題——遼東後金反叛。
“張爺,您訊息靈通,那努爾哈赤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起兵反叛?”一座茶樓裡,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談論著遼東的時局。
“這努爾哈赤原本只是個建州女真的一個小部族的首領,從小便喪失父母,而且曾經還是大將李永芳的部將。但是其一直以來野心勃勃,先後滅掉了建州女真的哈達,輝發和烏拉三部,並數次出兵攻打葉赫部,現已基本上統一了建州女真。
現其擁兵近十萬,發所謂的七大恨反叛,與今年二月攻陷撫順。現已成為朝廷北方的大患。”看到周圍的人起鬨,那位被稱為張爺的人大略的說出努爾哈赤的生平。
“那這個後金比起蒙古韃子來,哪個厲害。”有人出聲問道。這個時代,韃子這個稱呼還多用在蒙古人的身上。
“應該還是蒙古人吧,這個後金只是些野人罷了。”有人猜測道。
“不管這個後金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也已經蹦躂不了幾天了。我告訴你們,朝廷不日就會發大軍平定遼東了。幾十萬大軍一到,這後金還不是灰飛煙滅啊”那個張爺得意的說出了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訊息。
“張爺,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朝廷已經有什麼訊息傳出來了?”周圍的人驚詫之餘,全都興致勃勃的打聽道。
“想要知道啊那好,來一盤點心,要用臺灣糖做的。”張爺對大傢伙的反應非常的滿意,非常和時宜的提出了一個小要求,想要嚐嚐這些個富貴人家才能夠享受的東西。
不說這位張爺是否吃上了臺灣糖做的甜點。閣老吳道南卻是正一邊吃著這種臺灣糖做的甜點,一邊思考著問題,手邊拿著的正是關於臺灣的一份摺子。
作為明末的一位首輔,方從折無疑是個還算稱職的首輔。其為官也還算正直,曾經因為拒絕司禮秉筆太監田義讓做監生的侄子走後門當官而受到威脅,並憤而辭官在家。當然只是還算正直,作為大明的官員自然也有大明官員的一些個不好的習性,如收受賄賂,包庇家人等等。但是相比東林黨的那些個人,要好上不少,至少他還在勉強的維持著大明的正常運轉,也在努力的想要改變當前的狀況。
從出任首輔以來,為了緩解大明的這種民生凋敝的情況,而提出了發帑,開倉,免稅停徵,補地方官吏等措施,雖然因為總總原因,大部分都沒能施行,也有些因為時代的侷限性而有些副作用。但是畢竟救助了一些災民,也緩解了大明的社會矛盾。比之後來不予餘力批判他的大部分東林黨人要強得多。在這種危難局勢中,他以自己的才幹和經驗,勉強維持著大明的運轉。
但是作為一個忠於大明的傳統文人,方從哲也有他的侷限性。特別是在面對遼東和臺灣這兩個新興勢力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很好的應對。
他不知兵,所以他並不瞭解遼東的局勢是如何的危急,也不知道擁有海軍之利的臺灣對大明來說是個如何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