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要我也跟著你一起跑呀!”她瞅了他一眼,微帶嬌慎道:“還是你根本就是在整我,故意講個藉口,好一大早就拖著我滿園子跑,看我汗流浹背狼狽不堪……你看,人家的髮髻都鬆了。”
“天地良心,我看起來像是那麼無聊又幼稚的人嗎?當然是事關重大,十萬火急。”他注視著她美麗的團髻,雖然亂了,卻別有一番海棠初醒時的慵懶風情,心下不由得一動。
“再跑下去,我都成瘋女十八年了。”她哀怨地摸了摸半鬆開的髮髻。
“呃……你身上有梳子嗎?”他的呼吸不知怎的有些急促起來,趕緊轉移話題。
“誰會隨身帶梳子?”苗豔青斜睨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想要幫我梳頭髮吧?”
“跟我來。”穆朝陽沒有回答,只是拉著她的手,走向一處結冰的小清塘,那兒有座小小草廬,是平常園丁歇息、打水清理花具用的。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來,”他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拭一隻竹編的團凳。“先坐下。”
“你要做什麼?”她一臉莫名所以地盯著他。
他輕輕將她壓坐在團凳上,繞到她身後,抽起了她插在發聖口裡的一支月牙銀茶花簪。
她心下微微一震,感覺到長長的髮絲整個披散背後,“老闆……”他該不會當真要替她綰髮吧?
不只她感到驚愕,就連穆朝陽自己也沒想過,他竟然會有親手替一個女人梳髮綰髮的衝動。過去每每讀到張敞為妻畫眉的橋段,他都忍不住再三嗤鼻,覺得張敞這位古人真是丟盡了他們大男人的臉。堂堂七尺昂藏之軀,怎麼會做出這種肉麻當有趣的行徑來呢?
但是在這一瞬間,當他撫觸著她柔滑如絲、烏長如瀑的青絲時,他突然發覺原來張敞的行為一點都不可恥。
厚!因為這並非屈辱,更不是酷刑,而是一種享正如此刻,她長及腰臀的發一寸寸滑膩地溜過了他的指縫問,他情不自禁把玩再三,不由自主掬起一把湊近鼻端輕嗅,一股甜香剎那問如蘭似麝地幽幽沁入心田,他輕輕嘆息。
“你的頭髮好香,這是什麼樣的香氣?”他情難自禁地低問。
苗豔青臉頰紅暈更深,聞言回頭一笑百媚生。
“是鈴蘭草和柑橘花,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我自個兒調配洗髮的香露水,是專門給女孩子用的。你該不會也想拿來用吧?嗯?”
穆朝陽差點被她這一朵笑奪去了魂魄。“怎麼不說話?你當真要跟我要配方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抑下騷動的心緒後才開口,“這真是你自己做的?”
“上次你都見識過了我的芳香療法,怎麼還會覺得訝異呢?”她拈花惹草可不止是用來提煉奇毒而已。
現在時代不同了,每個人都必須學會第二專長,要讓祖傳的技藝再度創新,發揮想象力,努力走出另一條康莊大道。
也許有朝一日,江湖上只要一提起用毒大家和芳療名師,就會同時想起她五毒教主苗豔青。
不過說也奇怪,他們怎麼講著講著,又講到這種不相干的事情來了?
“老闆,綰髮我自己來就好了,你不是在躲人嗎?說不定待會兒他找到這裡,到時候你想跑也來不及了。”苗豔青微微側頭睨著他,纖纖食指輕點下他的胸口。
胸膛瞬間燃起了一團滾燙的火焰,穆朝陽突然覺得呼吸不順,大聲地清了清喉嚨,試圖擺脫掉這突生的奇異燥熱感。
不是說好了,和她之問產生的感覺統統都是一時美麗的錯覺嗎?
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會覺得……麻煩大了“管他的。”他把注意力全放在她的頭髮上,長指笨拙地梳攏過她的髮絲,“我先幫你梳好頭髮再說……你別亂動,待會兒頭髮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