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裡面放著五十兩的關平銀錠十幾枚,用紙裹起來的鷹洋十封,加起來足有近兩千兩白銀,算是一筆鉅款了。
“還有這個,應該也值不少錢。”劉彥直想了想,將那柄皇宮裡偷來的和田羊脂白玉如意遞給了林小姐。
和田白玉是稀罕玩意,羊脂白玉更是和田玉中的翹楚,真正的上好白玉在漢朝都挖的差不多了,康熙年間,十萬人在和田挖了四年,河床都挖下去十米,世面上再難見好玉,林素是官宦人家千金,父親又是風雅之人,自小接觸玉器古玩不少,東西好壞一看便知,這一柄玉如意畢竟是宮裡出來的東西,雖然在皇帝后妃王爺面前不算絕世珍品,放在民間,那就是一等一的寶貝!
“這個奴家不能收。”林素當即推辭。
“就當個紀念品吧。”劉彥直道,林素不知道什麼叫做紀念品,但隱約覺得是個信物,想想便收下了。
“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明天晚上就能趕上車隊。”劉彥直起身告辭。
“劉義士保重。”眾人出艙相送,他縱身上岸,顯示了一把輕功,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去了。
“師爺,你看有幾成把握?”管家望著劉彥直的背影問道。
“匹夫之勇,凶多吉少啊。”周師爺嘆了口氣。
“劉義士武功蓋世,又有洋槍助陣,趁押送隊伍夜間紮營的時候偷襲,還是有幾分勝算的。”管家道。
“最多一兩分吧,巡撫衙門的標兵可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綠營老弱病殘,都是精挑細選的精壯,擔負押解欽犯的任務,丟了人犯是要殺頭的,豈能不枕戈達旦,晝夜警惕,四十個人啊,還都裝備了鳥槍弓弩,難,難,難啊。”周師爺搖著頭,又嘆了幾口氣。
“那……”管家欲言又止,心道既然沒有勝算,為何不阻止他,不過這個問題沒說出口,就算有一份勝算也要去嘗試,反正這滔天大禍是劉彥直這幫人惹來的,就算賠上性命,也是他該的。
林素在艙裡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一陣黯然。
船家升起了船帆,起航了。
……
進京只有一條官道,劉彥直星夜兼程,換馬不換人,按照他的估算,一天能走三百里,但是事實並沒有那麼順利,馬匹的耐力不能和人相比,一匹馬連續疾走幾十裡地不休息的話就會廢掉,果不其然,其中一匹馬就被他騎的筋疲力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眼見是不行了。
劉彥直拋下了這匹馬,他還有兩匹馬可以糟蹋,繼續趕路,只是把速度稍微放慢,除了大小便必須下馬之外,吃喝都在馬背上解決,到了打尖的地方,就給馬匹喂最好的精飼料,順便打個盹休息片刻,養精蓄銳。
此時正是公曆七月初,雷陣雨不斷,清末人口暴增,江東算是中原腹地,村落密集,官府每年都會徵徭役修整官道,所謂官道,就是寬闊一些的土路,用石碾子壓過,講究點的撒些碎石子,但是下過雨之後依然泥濘難走,道路上有明顯的車轍印和馬蹄痕跡,以及大隊人馬走過的腳印,劉彥直一方面靠打聽,一方面靠追蹤印跡來確定押送車隊的路線。
他看到熟悉的車轍印就知道沒跟丟,而且隊伍已經不遠了,前面的道路延伸到山谷之中,如果是戰爭時期,這兒就是設伏的好地點。
劉彥直勒馬停下,胯下戰馬已經被他摧殘的差不多了,汗水淋漓,焦躁不安的用蹄子在地上刨著,似乎預感到什麼危險的存在。
忽然,巨大的轟鳴傳來,少頃後是稀疏的槍聲,不是新式快槍的聲音,而是老式火繩槍在發射,劉彥直精神一振,換了一匹馬,從皮袋裡抽出步槍,猛夾馬腹,大喝一聲:“駕!”。
可是當他衝到谷口的時候才發現,道路已經被放倒的樹木和大堆亂石擋住,戰馬根本爬不過去,他只得下馬,揹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