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支援,後來宋軍撤走,蒲壽庚配合元軍將三大家族屠戮殆盡,將南少林寺也夷為平地,今日再來攻打泉州,內應外援全都不復存在,攻城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些情況,劉彥直事先都瞭解過了,心中早有腹稿,乘小船登上了張世傑的旗艦,船舷邊站滿了衣甲鮮明的宋軍,一手扶著長槍,一手叉腰,威風凜凜,軍容整齊,張世傑一襲戰袍,高高站著拱手道:“軍務在身,有失遠迎,還望太師海涵。”
劉漢東有些不悅,這個張世傑太託大了,打了那麼多敗仗還有臉竊居高位,霸佔著水師元帥的位置也就罷了,還喜歡擺譜,顯示自己的老資格,按照官銜來說,張世傑是樞密副使,行軍元帥總督兵馬使,越國公,和劉彥直不相上下,但職權大的多了,資歷更是壓倒性的。
但是劉彥直卻毫不在意,登上甲板和張世傑見禮,兩位統帥面向泉州城落座,一干軍官全都在下層甲板上聽令。
“實在慚愧,泉州城高牆厚,一時之間攻取不得,太師可有破敵之策?”張世傑倒也實在,承認自己沒這個能耐。
“這有何難,派死士撞開城門,一擁而入,齊活。”劉彥直輕鬆說道,張世傑賬下眾將氣的鼻孔冒煙,這幾日他們就是這麼幹的,連夜伐樹打造雲梯,抽調敢死之士,持刀盾蟻附爬城,用粗大的樹幹作為攻城錘,幾十個人抬著撞門,城頭上滾木礌石齊下,城下死屍累累,就算勉強有幾人登城,也立刻被趕了下來,自古以來沒有三倍於敵的強大兵力,就別談什麼攻城,這個活兒沒有技巧可言,純粹就是用人命填。
“太師說的輕巧。”一名將軍撇嘴說道,此人名蘇景瞻,在張世傑麾下為將,頗受信任,乃父蘇劉義也是開府儀同三司的大官,所以底氣很足。
其餘眾將也都面露輕蔑之色,在他們眼中,劉彥直依然是個妖道,和靖康時期的神棍郭京是一個性質的,這種人哪裡會什麼行軍打仗,只會誇誇其談罷了,崖山大勝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是二十萬軍民齊心協力,是天佑大宋,是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起了作用而已。
劉彥直知道自己雖然在崖山之戰中立下大功,但並不能讓張世傑等水師將令心服口服,這次就是讓他們徹底服氣的好機會。
“不信,本太師就做個樣子給你們看看。”劉彥直解開戰袍,露出裡面的鎧甲來,慢條斯理的問道:“誰願意跟隨本太師第二個登上泉州城頭?”
張世傑麾下眾將沒一個吭聲的,劉彥直正要調侃他們幾句,忽然有一彪形大漢出列道:“某願往!”
“怎麼稱呼?”劉彥直上下打量,此人身高八尺,生著一雙虎目般的吊睛。
“我乃福建路雲霄民壯首領陳大舉,鄉親們都叫我陳吊眼。”大漢答道。
“原來是民壯,怪不得不要命。”劉彥直呵呵笑道,“張元帥,我就借陳吊眼一用,拿下泉州就還你。”
不待張世傑回答,陳吊眼道:“太師若能破了泉州,陳吊眼甘願為您驅使。”
張世傑面色尷尬,陳吊眼並不算他的嫡系人馬,而是一直堅持在泉州附近打游擊的民間武裝,陳吊眼想跟誰那是他的自由,只不過這會讓自己有些下不來臺。
劉彥直才不管那些官場上的禮節規則,宋朝數百年的官場陋習不是一朝一夕能打破的,若要按照自己的規劃開拓海外,發展科技,必須破除這些人為的禁忌,消除對高官權威的迷信和服從,這些不用刻意為之,從一點一滴做起即可。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拿下泉州。”劉彥直將罩在盔甲外面的戰袍解下來,身後自有親兵接過,遞上太師大人的專用兵器,一杆熟銅打造的狼牙棒。
“也罷,本帥就為太師擊鼓助威。”張世傑不想落了下風,但他這把年紀又不可能赤膊上陣,只好採取這種方式刷一下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