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人命。可是那些在賭館賭輸了的,在妓院花光了錢的。就會去借高利貸,他們幾家倒相好的很。”
菊花沉聲地問道:“這是誰開的?”
槐子撇撇嘴道:“咱下塘集的人還真沒這麼壞,也不曉得是不是還沒學會。這三家都是清輝過來人開的,其中就有衙門裡的人,要是欠了錢不給,直接就鎖到衙門裡去了。我跟你說,我覺得這怕是縣太爺開的——比直接加稅好多了,省得惹起民怨,這可是人家自願送錢給他。”
不管是誰開的。這都是不可避免的,除非還跟以往一樣,窮得榨不出油水,連鬼都不上門!
槐子感覺到菊花的憂心,輕聲道:“放心吧,我跟你哥都不會糊塗的。也難怪你擔心,去這些地方的人並不見得就是品性不好。我們見到幾個都是附近村子很老實的人,越是這樣人越容易被人哄騙進去。所以,為了這事,你哥還特意跟來喜、你嫂子弟弟雲根、你二舅家的來財,都打了招呼,就怕他們上當被人騙。”
菊花沉思不語,好半天才道:“來喜表哥那麼精明的人才不會被騙哩。倒是來財和雲根,年紀小。滿心裡想發財興家,容易被人哄上手。”
槐子點頭道:“我跟你哥都想到這點,也狠狠地跟他們說了,誰要是一時糊塗,進了那賭坊和妓院,回來非打斷他們的腿不可——寧願養一個瘸子也比敗光了家業強。如今這幾家可都是至親。有一個陷進去,咱都要受牽累。”
菊花道:“怪不得雲嵐姐姐昨兒回孃家去了哩,想也是不放心。只是幹這一行的,要是沒點手段,那還怎麼賺錢?他們肯定不會直接勸你去賭去嫖,總會先用其他名目引你上當,然後才會下狠手。所以,你們這樣跟幾個小的打招呼是不管用的,須得讓他們小心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有,不要跟不相熟的人搭訕,最好這兩年少去集上,老老實實在家種田,那些人就想下手也難。”
槐子點頭道:“那明兒再去叮囑他們幾句,這事不能大意了。”
菊花認真地看著他道:“你是不是覺著自己夠明理,所以肯定不會做那些糊塗事?”
槐子詫異地問道:“菊花,你不信我?”
菊花搖頭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想象不出來那些人的手段,訛詐、勒索、哄騙,無所不用其極。也許你做一件事的時候,並不覺得這是件不好的事,結果就掉進了他們的陷阱。我這樣說,不過是要你多長一個心眼,不要以為自己就比來財他們強。要是來財他們沒出事,而你這個大家眼中有出息的人卻被人弄進了妓院,那才是笑話哩!”
一席話說得槐子面色肅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菊花鄭重地點頭道:“我曉得了——定會小心的。你說的對,咱們莊稼人就是心實,說不定本來好心幫人,卻被人訛詐,或者藉著這機會被人騙,都是有的。”
菊花見他對這事上了心,便放心不少,兩人遂歇下不提。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才吃過早飯,就有那一表三千里的親戚上門來,投靠外加借錢。總之,如今他們都當張家是靠山和指望,這秀才老爺在他們眼中就是無所不能的,若不跟他們解釋清楚了,怕是以為中了秀才就能當官呢!
張槐將菊花送去鄭家,也不下地了,就留在家裡支應這事;而張楊也沒出門,跟哥哥一塊麵對五花八門的親戚。
兩兄弟一起在家坐鎮,比張大栓跟何氏說話清楚多了,分量也重多了。一番厲害陳詞,讓那些想沾便宜的親戚歇了心思;對那些的確困難的親戚略施幫助,好言語勸回家;想將田地掛在張家名下的,則陳述其中厲害,然後等一月後再定。
至於上門的媒婆,張楊直接跟她們說,不中進士絕不定親,於是婆子們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不說張家的熱鬧,且說菊花在孃家幫楊氏切茄子,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