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的多是王孫貴族,再不就是腰纏萬貫的商賈或世家子弟。她大哥,自然也是其中的常客。
美人在懷,醇酒相伴,一番暢飲後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她實在佩服驚瀾公主的神機妙算,養在深宮的人竟如此瞭解人性。這下,不就是差遣她辦事來了,自從那年隨爹爹進宮不小心迷路,遇上了驚瀾後,兩人的緣分便再也剪不斷。而對這一等一的公主,她是禁不住惺惺相惜,只得認命替她辦事。
葉翔舞伸出小指把玩落在肩頭的辮子,明眸皓齒的俏臉上顯現一絲狡黠笑容。
公主說三宮對峙的局面已經太久,是該有所行動了,還說是她該出力的時候,好啊!此時她不就用力的出力嗎?
既然不願再維持平靜的假象,她有的是法子在整個王朝、皇宮,甚至江湖中掀起一場風暴,剩下的就是公主的事了。
撲朔迷離的混戰中,唯有智慧、冷靜才能勝出,況且“天藏寶圖”傳言一出,如此巨大的財富自是引來無數人為之搏命。
縱使是天之皇子,也不免為這可保江山千秋萬世的財富動心,一番動盪自是不可避免,但這寶藏嘛……
葉翔舞忍不住掩著小嘴輕笑出聲,你說有便有,說無,那也就是無囉!
替公主私下辦事自然是因為交情,可實際上,她還是王朝首富葉家大小姐,聰明伶俐、能言善辯的葉家主事。
能言善辯……她何時成了能言善辯的人?葉翔舞思緒一頓,面色忽而一暗。想當初,她還曾是個被欺負又怕蟲的女孩兒。
能言善辯的人,不是她……
慕笑塵在宮中!
公主狀似無心之語,卻在她心中掀起浪潮。
慕笑塵竟然在宮中,無消無息了四個年頭,而他竟然在宮中?!
她之所以如此賣力替驚瀾辦事,就是預測到這一步,慕笑塵即使不願,也免不了會再跟她碰面。
她真的很想當面問清楚,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自己明明叮嚀他等待,他為什麼不肯等?見她會很可怕嗎?
他離開後的半年間,無論是在葉府還是在天靈山,她做什麼事都不對勁!師父說她像失了魂,可她明明是在憤怒,看見他待過的地方就忍不住生氣,瞧著他看過的書就不禁惱火,心緒不寧地益加煩躁,夜深人靜時卻又黯然神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真見到他,她真的能大聲呵斥他的不告而別嗎?還是心痛得寧願冷漠以對?或是……
葉翔舞眉心微擰,四年,記恨了四年該如何填補?更可恨的是,為什麼偏偏能念著他四年?
葉翔舞用力甩手,疾步離去。
她只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罵他、打他,那個該死的男人!
“禁軍千侯囂張跋扈、擾亂民安都算是小事,但私吞進貢物品、謊報軍情可是重罪。左丞司偷運私鹽轉售,與臨蠻夷國勾結叛亂,叛國的罪名可不小。”慕笑塵習慣性的摸摸鼻子。
“證據?”
意有所指地朝一旁站得像鐵柱的尉遲看了一眼,慕笑塵笑道:“證據確鑿,多虧尉侍衛鼎力相助。”
“也就是說……”晉千歲偏頭瞟了眼面如刀刻、垂首不語的尉遲,微眯眼。
“只要一紙密函送至右丞司,千侯和左丞司必死無疑。”
“看來,王朝是沒有能與你並駕齊驅的人了。”
沒有與他並駕齊驅的人?是嗎?
晉千歲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彷彿被針紮了一下,原本笑得燦爛的臉,突然像被雷擊般齜牙咧嘴了起來。
“怎麼了?”
“還有一個人……”慕笑塵皺著眉,貌似在思索,彷彿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如果這個人能夠投誠西宮,那西宮立於三宮之首的日子指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