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這是外塗的藥,一天兩次,這個口服,一天三次,每次一片。」護士將袋子遞過來,瞥見她小腿上紅紅的疹子,「你最好現在就塗一次,可能會有點刺痛,忍一下。」
「好。」
喬星言接過袋子,她一隻手還在打點滴,有點不太方便。袋子放在腿上,還沒攤開,就被身側的男人伸手拿走了。
謝易安拿出裡面的藥盒,翻看著貼在上面的用藥說明。
「有一次性手套嗎?」他問。
護士:「有,稍等。」
片刻,護士拿來兩副一次性的外科橡膠手套,很薄。
謝易安去衛生間洗了手,拆開包裝,將薄薄的橡膠手套戴上。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明晰,撐起薄薄的手術手套,有種禁慾的冷感。喬星言嚥了咽嗓子,忽然生出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錯覺。
「學長……」
「嗯。」謝易安低頭將藥膏擰開,又抽出一根棉簽。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喬星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自己可以?」謝易安抬眼,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捏著棉簽。
喬星言抿抿唇,不說話了。
她確實不太方便,錢可可又不在。
謝易安沒再說什麼,在她面前蹲下身,他垂著眼,從喬星言的角度能看到鏡片後纖長的眼睫。
她著實沒想到,一個男人的睫毛也能這麼長。
謝易安抿著唇,視線專注,他的表情太過認真,便生出些冷感。
棉簽沾了藥膏,被輕輕按壓在長了紅疹的地方。
喬星言:「嘶——」
「疼?」謝易安抬眼,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有點。」喬星言皺著眉,除了疼,還癢。如果不是醫生反覆叮囑,她早就想去抓了。
「那我輕一點,你忍忍。」謝易安又低下頭。
這一回,男人手上的動作真的輕了很多。可喬星言卻不太好受,蹭在腿肚上的棉簽涼涼軟軟,如果不是肌肉繃得緊,每一次輕微的碰觸,都會讓她忍不住想要瑟縮。
身體裡湧出陌生的難耐,似乎害怕被碰觸,卻又期待被碰觸。
倏地,腳腕被握住,因為帶著手套,男人的手指冰涼。涼意從踝骨一直蔓延而上,喬星言只覺得後頸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學……」
謝易安半蹲著,將她的腳踝搭在自己的膝頭,似乎並沒有聽到這小聲的抗議。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卻還是時不時會碰上女孩子白皙的面板。
喬星言沒忍住,還是縮了一下。
這若有若無的冰涼觸感,真的太磨人了。
謝易安指尖微頓,「還疼?」
不疼,但比疼還讓人難受。陌生又奇異的感覺在身體裡湧動,找不到宣洩的出口,不上不下,就這麼輕輕軟軟地磨在心尖上,一下又一下。
這種感覺,喬星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給謝易安,只一雙烏亮的眼睛看著他,清潤的眸子蒙上了層水色。
小姑娘看著委屈極了,可手上的動作已經輕得不能再輕,謝易安微微抿唇,旋即低下眼,在紅疹黏連的地方吹了吹。
溫涼的氣息撫在面板上,喬星言繃著腳,眼角微微有些泛紅,溢位薄薄的水光。
她不敢發出聲,手指緊緊摳著沙發的邊緣,只盼著這磨人的塗藥快點結束。
片刻,謝易安捏著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放下。
終於結束了。
喬星言輕輕舒了口氣。
她臉頰微紅,烏亮的眸子瀲灩著水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怎麼欺負了呢。
謝易安摘下手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