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此處置楊巡的,因此未必會很支援她父親痛下殺手,梁思申自有分寸。綜合三點考慮,他決定還是通知了梁思申便罷,他不勉強梁家的任何決定。自然,雖然楊巡已經認錯,可是宋運輝心中對楊巡已經失望,他再也沒了過去一幫到底的血性,既然梁思申也說楊巡不會死得徹底,他做事便也見好就收。 宋運輝給楊巡的電話裡說,最近梁父的一系列動作與梁思申無關,等梁思申打電話回家後再看事情發展趨勢。 楊巡為事情不是梁思申主謀而略感欣慰,他覺得這說明梁思申還是理解他的,理解他過去的辛苦和他的苦心。既然梁父只有背著梁思申做這事,可能被梁思申知道後,打電話回家便可阻止。他這下終於將提起的心放下一半,一下吃了好幾顆花生米。大大喝了一口酒。但轉念便忽然想到,不好,梁父既然是瞞著梁思申做事,說明梁父心頭之恨,恨得對他楊巡的小命志在必得,不惜隱瞞女兒。如此,梁父會是梁思申三言兩語能勸阻的嗎?再說,梁思申遠在美國,鞭長莫及,梁父盡可在女兒面前虛晃一槍,回頭照舊。梁父已經運作了那麼多,現在如果忽然罷手,對方方面面幫助或者協助梁父的人,以及等待摘取果實的人,也不好交代吧。 如此一想,楊巡終於意識到,其實誰去阻止都沒用。楊巡明白,不用再等梁思申的電話,等到,或者等不到,都只有一個答案。 那麼,接下來的事,也不用再等梁家有所反覆,而是應該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但是他這時候已經喝多了,酒瓶子一扔,回臥室睡覺。不再抱著希望等宋運輝的電話,也不管天是不是會塌下來。明天再說。 梁思申果然說服不了她爸爸,在爸爸對楊巡左一個無賴右一個無賴的貶斥中,她其實也全認同爸爸的觀點,可是她身負宋運輝的重託。宋運輝越是體諒她,不勉強她,她越是要把事情辦好。她眼看沒法拿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理由勸說爸爸,只得道:「我想宋老師現在一定很為難,知道爸爸拿楊巡出氣是必然,他不好阻止。可是全市都知道楊巡是宋老師的小弟,你讓人收拾楊巡,宋老師因為我而無法動手,你讓不知情的別人怎麼看宋老師?爸爸,我的事又沒多少人知道,反正我在美國也損傷不了什麼面子,你把不要臉的事都推到我頭上不就得了?」 梁母道:「孩子話,你沒臉跟你爸爸沒臉有什麼區別?你爸爸是自己沒臉不要緊,女兒沒臉比天大。這事兒要是出他自己身上,他弄不好偃旗息鼓認了,可是出在女兒身上,他說什麼也要做個規矩,否則以後不是誰都敢踩你頭上來了嗎?囡囡,你說的小宋的為難我們會考慮,我們肯定不會讓一個好人吃虧。」 梁父道:「囡囡,你放心,爸爸會做妥善安排。爸爸一直在想怎麼報答小宋,我們傷誰也不能傷小宋。上回去北京已經跟他上司聯絡上,回頭爸爸再去敲打敲打關係。」 「爸爸,爸爸,爸爸,你別太插手我的事,宋老師那兒我知道報答,不是你們。而且宋老師是個骨子裡很驕傲的人,你別桌面下搞小動作。」 梁母見丈夫被女兒搞得愁眉苦臉,只得忙道:「囡囡,你看看時間,是不是得上班去了。」 果然,那邊梁思申一聲尖叫,摔了話筒呼嘯而走。這邊梁父苦著臉對著妻子道:「我難道不是個驕傲的人嗎?天哪!」 梁母笑道:「囡囡這個人啊,收拾得了她的人很少,以前我看過小宋一個電話就打掉囡囡的脾氣,小宋在囡囡眼裡神著呢,你看小宋在場時候囡囡那個服帖。」 梁父疑惑地道:「小宋現在離婚,會不會囡囡跟小宋哪天……」 「你瞎擔心,女孩子看到愛人不會是囡囡那態度。再說了,他們才多大時候培養出的交情,那麼小時候可能嗎?」 「那不是更青梅竹馬?」 「哎……」梁母這下也疑心起來,可想來想去還是不可能,她相信自己眼光,「不說這些沒邊兒的事。那小宋那邊的事怎麼辦啊?囡囡說得也有道理,大家都知道楊巡是小宋的人,放手讓梁大他們收拾楊巡,不是跟扇小宋耳光一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