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說完,也不等風若廷說話,轉身徑直離去。
站在原地凝視著敏之的背影,風若廷黯然輕嘆。公子……我的心意,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52敏月病歿
次日,武承嗣果然遷出了國公府。臨行前,武承嗣來和敏之道行,看著那倚門盈盈而笑的人,武承嗣心中泛著一層微波漣漪,道,“敏之弟弟,日後若有煩心之事無從排解,只管來找哥哥。”
清晨陽光沿著敏之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水潤的唇勾勒出一條完美的線條,站在落葉飄然的門口,敏之微微一笑,宛似幽蘭綻放,令人心醉神迷,“哥哥此去旦請保重,敏之身子抱恙不便遠送,還望哥哥見諒。”
一片翡翠般碧綠的樹葉旋舞著輕拂過敏之的頭髮,在他肩頭悠然停落。武承嗣伸手取下他肩頭那片綠葉,笑道,“不必相送,屋外風大,你且進屋歇息去吧!”
敏之點頭,卻未動身,靠著門看著風若廷過來行禮,然後隨同武承嗣一同策馬離去,一襲隊伍遠遠行至路的盡頭。隔著滿樹繁花,敏之想起那一日武承嗣回朝時,自己也是這樣目送他遠去,就跟今日之景如出一轍。
正在恍然出神之際,一男子從路的對面走來,還未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便已籠罩上敏之身心。
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來人面容俊朗卻無一絲神情溢動,仿如刀雕斧鑿的曜石,耀眼卻冰冷。陽光下,他那黑如夜幕的髮絲隨風起舞,滾動著墨色的瀲灩碎光。
“賀蘭敏之?”那人聲音低沉惑人,就好像夜晚山澗的涼風,冰冷卻又意外的拂人心脾。
“你是誰?”敏之打量著眼前之人,總覺此情此竟似在何時重複過,而來人的那雙眼睛,令他感到格外熟悉。
“做你隨從之人。”鬼僕目色沉靜地看著敏之,既無行禮也未有恭敬之言。
敏之眼中的詫異稍縱即逝,扭頭正視來人,打量了他半晌後,才笑道,“不必了,你請回罷。”
見鬼僕仍站在原地未動,臉上也依舊峻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敏之不禁心有疑惑,問道,“是何人請你前來?”
鬼僕一雙深沉的眼睛裡閃著陰冷的琥珀光芒,感覺到從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桀驁,敏之已到嘴邊的話語又給嚥了回去。
“皇后。”鬼僕惜字如金的回道。
敏之聞言心驚,再想要拒絕,卻已不能。
皇后竟將眼線安排到了自己身邊。敏之氣得渾身發抖,整張臉冷了下來,對來人沉聲道,“你不必在這裡,我也用不著隨從,請你離開。”
剛說完,只見一下人滿臉慌亂地奔了過來,彎腰對敏之行禮道,“公子……魏國夫人病歿……”
敏之一愣,隨即驚異感仿若從頭澆下的冰水,身子瞬間透涼麻木,張口欲言,聲音從喉間迸射而出時,帶著些許沙啞,“你說……敏月死了?”
“是……是的……”那下人惶恐回答,腰深深鞠下始終不敢起身。
顧不上鬼僕還在身旁,敏之蹙眉喝道,“備馬!”
等那下人慌忙轉身去牽馬時,敏之回頭看向鬼僕,隱忍的話語裡滿是嘲諷,“你若想留下,就要認清楚,我是主,你是僕。若不能事事隨我意,就離開。國公府從不養閒人。”說完,也不管鬼僕是否聽進,拂袖走向下人牽馬而來的方向。
拽過馬韁翻身騎了上去,敏之策馬徑直奔往宮中。還未等他靠近玄武門,那守門的將士見敏之到來,忙奔著迎上前,先是作揖行了一禮後,才道,“賀蘭公子,皇后娘娘有旨,請公子大明宮覲見。”
敏之下馬,手中鞭子指著那人,冷冷道,“魏國夫人是我親妹妹,難道她死了,我連見上一面都不成?”
“這,”那將士面有難色,既得罪不起賀蘭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