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之城的夜晚,一盞盞玲瓏的燈籠錯落有致,像紮在雪地裡的小蘑菇,柔柔對映出一片朦朧的暖黃光暈。 場內一座木屋酒樓的二層,一行六人先後落座,餐桌上已經提前擺好了堅果和水果果盤。 服務生拿了一摞選單冊子過來,給每個人送去一份。 聞書硯和沈知蒽只開啟了一本。 “看看想吃什麼。” 聞書硯把選單推給沈知蒽,探身從眼前的果盤中拿了顆草莓。 “菠蘿咕老肉。” 沈知蒽話剛說完,一顆鮮豔的草莓尖尖遞到了唇邊,她咬了一口,奶香濃郁,入喉醇甜。 聞書硯很自然的在剩的一半上咬了一口。 陸勻驍看見這一幕,趕忙喊服務生,“再上兩盤草莓,看給我們聞老闆拮据的,兩個人吃一顆草莓,成什麼樣子。” “欸好,馬上就來。”服務生趕忙應。 聞書硯用幽深的冷眸瞥了陸勻驍一眼,“好好點你的菜,少管別人。” 服務生有點為難,這草莓是上還是不上,還好趙景堯給了他答案,“不用上,這些夠了。” 二層酒樓的門沒關,在聞書硯的位置,一抬眸就能看見通向三層的木質樓梯。 外面傳來腳踏樓梯的咚咚聲,越來越近,聞書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 便看見一個男人正走到轉角處,能看見他多半張臉。 以聞書硯的記憶力,和空軍飛行員的視力,只需一眼,他就可以判斷出,那人他見過,沈爺爺住院時,在北京的醫院裡,紀淮南。 那邊,陸勻驍拿著酒水單正面掃一眼,反面看一遍,抬頭問服務生:“就這些,沒了?” 服務生點頭,“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家酒水暫時就這些。 服務生看這些人的穿著氣質,就明白陸勻驍的意思,又補充一句,“高階一些的酒水就後面那幾款。” 陸勻驍扯扯嘴,沒有他想點的酒。 這時,斜對面的聞書硯把車鑰匙放到桌面上,桌面旋轉,對陸勻驍說:“我車裡有兩瓶國窖叄60,你自己去拿吧。” 車鑰匙即將轉到眼前,陸勻驍抬手按停了桌面,臉上掩不住的驚喜,“30多萬一瓶,我拿一瓶,還是兩瓶全拿來?” 聞書硯臉上沒什麼表情,說道:“隨你便。” 陸勻驍拎了車鑰匙,咚咚下了樓。 餐點好了,桑筱麥心裡的鼓打得更響,更亂,等吃完飯就要回酒店休息。 之前回去送行李箱時她看見了,房間裡只有一張雪白的大床,上面放了一對相向而對的白天鵝。 天鵝周圍鋪滿了鮮豔的紅玫瑰,門一開啟她就聞到了濃濃的玫瑰香味。 桑筱麥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好像有一點期待,但更多的是對於未知的忐忑不安。 趙景堯看著桑筱麥抓著裙邊,越抓越緊。 “怎麼了,麥麥,哪裡不舒服麼?”趙景堯大幅度轉過頭,去看桑筱麥的臉。 桑筱麥緩過神來,搖搖頭,“沒事,可能玩了一天凍的。” “那我們快點吃完,早點回去休息。” “不用,慢慢吃就好。” 桑筱麥看看沈知蒽,又看看司小鬱,說:“一會兒陸哥拿回來酒,我們也喝一點吧?” 司小鬱酒量甚好,朝桑筱麥打了個響舌,說:“沒問題。” “對了,蒽蒽,你明天有手術嗎?今天能喝酒嗎?”桑筱麥問沈知蒽。 沈知蒽笑笑說:“可以喝點,我明天只有一個下午的考核,基本都準備好了。” 要說沈知蒽沒準備好,聞書硯都不信。 前幾天聞書硯去沈知蒽家,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廚房裡,沈知蒽左手邊一隻大公雞,身上佈滿一條條縫合印,可以說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 再看沈知蒽手裡,正在拼一隻碎裂的豬骨,白色無菌手套上沾了不少血。 沈知蒽過於專注,聞書硯不敢打擾,轉身退出廚房,去逗拴起來的薯條兒,最後把薯條兒氣得直翻白眼。 當晚,兩個人酣嬉淋漓地做了一次後,沈知蒽還和往常一樣累得睡著了,但她在合上眼睛之前,定了個一小時後的鬧鐘。 鬧鐘一響,沈知蒽立刻起來刷題,聞書硯看著腦袋上頂著被子,趴在枕頭上刷題的人,哪還敢碰她一指頭。 學習第一,性,愛第二,他應該全力配合。 - 外面,陸勻驍提著兩瓶國窖1573叄60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