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程遠志所率領的這一方黃巾自進入涿郡以來都是順利無比,那麼張飛就是唯一一個讓程遠志與鄧茂覺得煩不勝煩的噁心存在。
……
與此同時,在黃巾眾大營之外的百步開外,率領著燕雲十八騎的張飛吼了一聲,宣示自己的到來之後,這才從懷中拿出錦囊開啟看了起來。
下一刻,看著錦囊的張飛表情明顯變了,甚至就連拿著錦囊的手掌都隱隱有了顫抖。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飛,看著錦囊上的那一句句話術,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似乎隨之汙染,甚至為之恐懼。
“這,真的會是子坤先生所寫嗎?”
張飛雙目有些渙散地喃喃道了一句,腦海之中不禁浮現著李基那劍眉星目且儒雅淡然的姿態,只覺得錦囊上的話術似乎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與儒雅隨和的李基聯絡起來。
甚至,張飛不禁有些猶豫自己是否真的要按照錦囊所說去行事。
只是,隨著劉備、關羽以及大量涿郡父老鄉親的面孔在張飛的腦海中出現,自己此外所犯錯誤,以及李基那語重心長的託付。
【翼德,你且記住,我等性命皆交於你手,切記要按照錦囊而行。】
如果是在此前看到錦囊之中的內容,張飛非得跟李基理論理論,但此刻張飛只能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那有如奔雷般的聲音再度迴盪於整個大營之中。
“程遠志,俺要艹你八輩子祖宗!”
“你他孃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大漢子民,現在為了個什麼大賢良師就背叛大漢?背叛自己的八輩子祖宗?是不是大賢良師拿什麼玩意塞滿了你全身上下包括心眼在內的所有眼?”
“別以為你用身上所有眼換來的什麼渠帥就很威風,實際上你就是個可憐蟲,是不是前半生事事不順,像是臭蟲那樣只能趴在陰暗水溝裡……”
“所以現在稍微小人得志了,就以為自己不一樣了,已經不是普通百姓了,開始不斷地劫掠欺辱平民?”
“哈哈哈哈……”
“俺知道你是冀州鉅鹿人,你等著俺,俺等會就快馬趕去鉅鹿,別以為俺說要艹你八輩子祖宗是開玩笑。”
“要是讓俺找到你的母親,你母親可就要遭老罪了!”
“甚至等俺找到你家祖墳,一定要把你家祖墳都給刨了,然後你都那麼喜歡給大賢良師當狗,那俺就拉一群野狗夜夜去你家祖墳那裡喂藥交配,讓你八輩子祖宗一起開銀啪。”
“此事,說起來還是俺吃虧咧,你娘不爭氣生出了你這麼個不忠不義的玩意,俺還得不辭勞苦地讓你娘體驗一下什麼是忠義的精華,再給你弄個忠義的弟弟出來,也好教一教你這哥哥。”
“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喊俺叫爹,俺可不想要你這種不忠不義的逆子!!!”
隨著張飛的聲音從最初還有些磕磕碰碰,越到後面卻是越發的流暢,甚至張飛感覺自己似乎在無形之中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罵戰……
過去,張飛罵人還得努力地掏空肚子墨水,想辦法引經據典從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方面來罵對方,罵得再恨,也不過是罵對方是什麼家奴、插標賣首、狗賊之類的。
然而,現在張飛驟然體會到了那種跨越道德與道理的長河,直接從對方的根源出發去否定對方的存在。
這種動輒全家昇天的罵戰,完完全全讓張飛似乎領悟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一開始張飛還感覺這樣罵人實在是太髒了,道德的譴責讓張飛由內到外都在抗拒,但真正開口之後,張飛不知不覺地沉淪到其中的爽感,甚至已經可以一定程度從錦囊所寫的話術之中融入自己的理解自行創新了。
尤其配合著張飛那一張口就能聲傳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