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要不要承認王勃和王子安就是一人?不承認,母親一個電話就可以確認自己在撒謊;但是如果承認,那自己該如何解釋上次對她撒的謊?以母親的英明,肯定看得出這裡面有貓膩啊!”此時的梁婭,猶如熱鍋的螞蟻,急得不行,俏麗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她在心頭積極的想著對策和辦法,然而,越想卻越悲哀的發現,不論承認還是否認,對此時的她來說都是異常的艱難,而且為時已晚,已經沒了多少的意義。
程文瑾一直關注著女兒的表情,發現其陰晴不定的,時而銀牙緊咬,時而眉頭緊蹙。女兒大概想說什麼,但終是沒說,沉默以對。而這沉默,對於程文瑾來說無異於預設——預設王勃和王子安就是一人;預設她以前對有關王勃的很多事情撒了謊。
而為什麼要撒謊,卻又不難想象。
今天提前回家,在女兒的閨房內探知了王勃“那小鬼”的真實身份,從王勃送給女兒的那盤磁帶託底上寫的那幾句話,也間接證明了她對女兒跟王勃在談戀愛的猜測,之後,整個下午和晚上,她都是思考著自己該怎麼辦——成全還是反對?抑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一無所知,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如果女兒交往的物件不是王勃,毫無疑問,在高二這種關鍵時期,她肯定會持反對意見。
然而,女兒心頭的“那個他”卻偏偏是“那小鬼”,一個她極為欣賞,也極有好感的物件,程文瑾便感到無比的為難。
尤其是今天下午得知了王勃這小鬼在四中的各種風雲事蹟,親自聆聽了對方寫給女兒的那三首深情款款,情深意切,感人至深到驚天動地,“死了都要愛”的情歌,棒打鴛鴦的想法便完全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無論從何種意義上看,這“王小鬼”都配得上自家女兒,甚至有些配得上過頭了!
而從女兒跟對方交往的這段時間來看,女兒的成績好像也並未下滑,不僅如此,在一些科目上,反而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沒有反對的,橫加干涉的理由,直接進行支援和鼓勵在兩個小傢伙都還沒完全成年的情況下似乎也不太妥當。最後,一番考慮之後,程文瑾便決定暫時先維持現狀,自己不動聲色的先進行旁敲側擊,讓女兒自相矛盾,自露馬腳,無法自圓其說,然後不得已之下,一五一十的向自己“招認”她和王勃之間的來龍去脈。這樣一來,自己也掌握了主動,不論是站在過來人角度上的建議或者叮囑,也就順理成章,並且佔住了道義的制高點。
現在看來,她的目的似乎達到了。
然而,女兒的那副緊張,糾結,為難,惶惑不安,甚至恐懼的臉上,卻讓程文瑾沒有絲毫的高興和自得之情。母女連心,女兒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以及沒有表現出來的各種情緒,她都能夠感同身受,並抱有強烈的理解跟寬容,因為作為少女時代的她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總體上而言,她並不是一個嚴厲的母親,並不願將自己的很多意志強加於人,哪怕是對其有很大發言權的女兒。
在女兒面前,跟梁經權的嚴父相反,她一直扮演的都是通情達理的慈母的形象。
程文瑾嘆了口氣,來到梁婭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那頭跟自己一樣柔滑,光亮的烏髮,輕柔的,而又小心翼翼的說:
“小婭,媽媽其實已經知道了你跟小勃之間的事——別誤會,媽媽沒去特意的打聽,只是今天機緣巧合看出來的。你也別擔心,媽媽今天過來並非責備,也無異於反對,只是想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然後作為一個過來人給你們適當的意見和建議,你願意把你們的故事講給媽媽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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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鐵木仙尺,書友140420075330064,cheng787,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