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他們不敢得罪江逝秋。
長眼睛的都能看出江逝秋對妻子季魚的愛重,沒人敢愚蠢地去試探他,在事情尚未明朗前,他們都選擇暫時觀望。
季魚掀開車簾,望著外面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百姓安居樂業,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江逝秋坐在她身邊,翻著一本厚厚的醫書,見她臉上的笑容,問道:“娘子,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她正在看路邊一個賣糖糕的小攤子,“娘子,你餓了嗎?”
季魚搖頭:“不餓。”
小攤子前,一對衣著極為樸素、漿洗得十分乾淨的夫妻帶著年幼的孩子正在買糖糕。糖糕不貴,但他們仍是捨不得買太多,用兩枚銅板買了一小塊糖糕,丈夫小心翼翼地將之掰成兩份,一份給孩子,一份給妻子。
妻子小小地咬了一口,剩下的要給丈夫,丈夫也捨不得多吃,只咬了一小口。
孩子喜滋滋地吃著糖糕,脆嫩的聲音傳來:“阿孃,糖糕真好吃。”
馬車從賣糖糕的小攤子經過,還能隱約聽到那一家三口的聲音。
季魚放下車簾,眼睛微彎,神態恬靜。
江逝秋凝望著她,雖不知她為何這般笑,卻覺得格外的好看。
一刻鐘後,終於抵達季家的宅子。
貴姨帶著人迎出來,那張微胖的臉龐雖然仍是掛著親切的笑意,臉上的笑容卻有幾分勉強。
見到季魚,她的眼眶微紅,嘴裡說道:“少主平安回來就好!累了罷,趕緊進來歇息,隨玉她們已經備好您愛吃的飯菜……對了,老太君知道你們今兒回來,已經在屋裡等著您。”
季魚聽罷,便道:“那我先去拜見祖母。”
貴姨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麼,只是趁著沒人注意時,她扭頭拭了拭眼角。
季魚當作沒看見,和江逝秋一起去正院拜見季老太君。
他們到來時,季老太君正在一間偏房,給案上的牌位上香。
季魚和江逝秋沒有進去,站在門口處等候。
季老太君上完香,看到他們,說道:“阿魚,你也過來給你祖父和你娘上支香罷。
”
季魚輕輕地應一聲好。
季魚上香時,江逝秋也跟進來,極為自然地從旁邊的線香盒裡取出三支香,給岳母和祖父上香。
看到這一幕,季老太君眼皮跳了跳。
季魚看他一眼,眼裡浮現笑意,當作沒看到祖母僵硬的神色。
上完香,季老太君帶他們到偏廳,貴姨給他們上了茶,心事重重地退出去,守在門外。
屋裡茶香嫋嫋,季魚捧著茶抿了一口,江逝秋不愛喝茶,不過他喜歡看他家娘子喝茶,一雙眼睛如狼似虎地盯著她。
季老太君看到這一幕,眼皮又是一跳。
好半晌,季老太君開口道:“阿魚,你知道了?”
季魚明白她問什麼,微微頷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季老太君的嘴唇抿緊,端肅的面容看著嚴厲幾分,她的眉壓著眼,熟悉她的人知道,此時她極為生氣。
“祖母,您別生氣,氣壞身子不值當。”季魚安撫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知道自己是妖鬼選中的容器後,季魚就想明白很多事,就算沒有尚雲霄,也會有別人,遲早是瞞不住的。
彷彿幕後有一隻推手,將她推上既定的命運。
季老太君恨聲道:“早知道當初阿瀾去後,我應該將他關起來。”
她心裡的悔恨並不比陳老太爺少。
其實當初她並不贊成女兒和尚雲霄在一起,尚雲霄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