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這兩大主流看法之外,也有人記起疏桐曾是王墨的丫鬟,認為兩人是郎情妾意再續前緣……
秀梅自小與疏桐親近,聽聞此事後震驚不已。此刻,她便是懷著一分好奇、兩分猜疑、三分豔羨和四分同情,特意趕來浮萍院求證事情真偽的。
在推開房門看見疏桐的第一眼,秀梅便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在她眼裡,一等丫鬟疏桐平日過的日子,上有常氏的信賴倚重,下有丫鬟婆子的吹捧,比那些偏房的庶出小姐們還滋潤,何曾有過這般的悽切哀傷落寞孤寂?
“蘭息院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你跑來這裡做什麼?”見了秀梅,疏桐的第一反應是想掩飾自己此刻的惡劣心情,可心下略作尋思,覺得適當顯露自己的情緒,或許更符合失身之事背後的情理,便又呆坐不動,只淡淡詢問了她的來意。
秀梅心底的同情便多了一分,她幾步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一番,便在椅子前蹲下,握住疏桐的手安慰道:“疏桐姐,你想開些……”
疏桐漠然看著她,並不言語。
“其實,子夜公子很不錯的。雖說他只是庶出,不討老爺喜歡,可他的脾性為人比起其他幾位公子來,不知好了多少倍了。你也看見的,那日我撞了他,他非但不怪罪,還親自扶我起來,叮囑我往後要小心……要是換了大公子,只怕一腳就踢過來了……”
回想起清梧院那日的一幕,疏桐只覺這丫頭是犯了花痴病了。
“再說,他長得又好看。一個又溫柔又好看的男人,就算是庶出,又有什麼關係啊?你瞧三公子房裡的妾室,不就比大公子的正室夫人還過得幸福麼?我娘常說,女人一輩子,有個男人真心疼愛,比守著一堆金銀珠寶強多了……”
這都是哪兒和哪兒的話啊?!疏桐聽得皺起了眉頭。
“常言道:‘禍兮,福之所倚’。疏桐姐,這件事你現在或許還不能接受,可是久了你就明白了,跟了子夜公子,你這一輩子就衣食無憂,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疏桐心裡原本一片煩亂,此刻聽得秀梅這番語帶豔羨的安慰,心下反倒有些同情她了。被主子“強暴”也值得羨慕?這些婢女活得何其可悲!女人就一定要依附男人嗎?
不是的。自己的母親舒眉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子,通曉西域多國語言,對身為鴻臚寺主薄的父親白慕來說,她不僅僅是一位溫柔體貼的妻子,更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良師益友。父親和母親在燈下並肩譯書的溫馨場景,至今仍是她暗寂心靈深處的一抹澄明。
若不是王愷栽贓證據指控父親謀反,這一切,就不會只是內心深處無法觸控的回憶了。想到父親和母親,疏桐不自覺的抿緊了嘴唇:終有一日,她會要王家加倍付出代價!
似察覺自己的話說得不妥,秀梅當即打住話頭,換回同情的語調道:“疏桐姐,總之你想開點。雖然不能陪小姐去鄴城侍奉王爺,但你留在王家,也還有我們這幫好姐妹在……”
疏桐點點頭,站起身來:“謝謝你,秀梅。聽了你的話,我心情好多了。”
秀梅也站起身來,搖頭道:“幹嘛要說謝謝?你以往幫我過那麼多次……”
“嗯,好姐妹,不言謝。”略做停頓,疏桐又道:“晨間夫人還叮囑了我許多事情,耽誤不得。你也快回蘭息院,免得小姐著急。”
“我就是擔心你,只要你想開了,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了。”秀梅既探得了失身之事屬實,又順便博得了安慰疏桐的善名,便十分愉快的告辭了。
當秀梅回到蘭息院,被那幾個八卦黨的丫鬟圍著詢問昨夜清梧院之事的詳情時,她才驚訝發現,儘管自己說了許多話,卻其實什麼都沒探聽到。
疏桐這一日都在忙著與青竹交接婚禮上的各種繁瑣事宜。不知道常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