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元赫掙扎著爬出車窗,忍著肩胛上血流如注,奮力地將喬書羽和龍依旬拖出車外。

驚魂尚未定呢,強大的爆炸聲再度令他們失了神。

經路人發現,將他們三人緊急送醫。夏元赫和龍依旬都僥倖地只受到不算太重的皮肉之傷,休養一兩個星期,就可以出院。

然而喬書羽卻陷入重度昏迷,至今三天過去了,仍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龍依旬拄著柺杖,不顧醫護人員和專程南下的龍天友的反對,堅持到隔壁病房探視傷勢比她要嚴重許多的夏元赫。

她推開門,他正坐在輪椅上,面向窗外,莽闊的蒼穹迤邐著繽紛的雲彩。

夕陽自簾子細縫傾洩入內,在他俊美的臉龐上色勒出一層暗影。

“如果上蒼垂憐,真希望還能和他再談一場戀愛,即使只有一天她也心滿意足。”龍依旬細聲低迴。

“龍小姐來看你了。”護士提醒沉思的他。

“叫她回去!”他的逐客令下得又急又絕情。

護士無奈地瞟向龍依旬。

“讓我說聲對不起,說完了我就走。”

“滾!”夏元赫像受了極大的侵擾,整張臉立時變了顏色。

“元赫,求你,別這樣……”她話沒能說完,一隻杯子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腳邊,那巨大的碎裂聲,讓龍依旬和護土都大吃一驚。

“龍小姐,你還是先出去吧,”為免夏元赫做出更驚人的舉動,護士匆匆忙忙把龍依旬拉出門外。

雨後顯得清爽的空氣中,隱隱洋溢著鮮花的芳香,窗外的雲彩正迅速沒入濃墨般的黑幕中。

艱難的一天又將過去。

一隻忘了歸巢的小泥燕,翩翩飛落在窗旁,夏元赫伸出食指,觸了觸玻璃,小鳥流連了一會兒,拍拍翅膀飛走了。

強烈的失落感襲擊著他,夏元赫覺得整顆心、整個人虛無得像被連血帶內掏空了一樣。

從來沒料到,會有那樣一個女孩,以快得令他措手不及的速度滿填他整個心湖。

他眼睛裡沒有淚,卻有隱藏不住的苦楚和哀痛。

過去生活的磨難,他皆可從容熬過,唯獨對陷入昏迷中的喬羽書,他束手無策。

太早揹負家庭與經濟的壓力,讓他在十八歲時就已經老了,是龍依旬喚回他青春年少該有的狂野,但激情過後,他卻更憔悴、更滄桑。

以為夠了解龍依旬的,沒想到,她的狂愛烈恨,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多麼不堪了悟的真實,他永遠記得那日大雨滂沱的破曉,站在二樓陽臺的那個身影。

不得之,則毀之,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呀,他豈可掉以輕心,因而害了喬羽書。

龍依旬的愛像一隻密織的網,讓他無處遁逃,夏元赫內心的無力和驚恐蛻化成一股熊熊的怒火,他仰天狂吼,“不!不不不……”

喬羽書醒了,在眾人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悄然從鬼門關前轉了回來。

迷離恍惚的攪痛,白天靈蓋竄至四肢百骸。喬羽書覺得累慘了,有一個像是永無休止的夢糾纏著她,地走在一條羊腸小徑,明明已經到了家,一個轉彎,又出現一條更長的路,繼續往前走,路越變越長,無盡頭似地,路上就她一個人,但她猛一回眸,欣見夏元赫站在後邊,飛奔過去,卻是咫尺天涯。

在病床上,她醒來得毫無預警。子夜時分,負責看護她的陳嫂,疲憊地趴在木櫃上休息。

她緩緩起身,拔掉手上的點滴針頭,蹣跚地移步到浴室,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極其羸弱,額頭包著一塊紗布,五官倒是完好無恙。

回到病床旁,四周很靜,充斥著一片孤寂的、落寞的白。

“小姐?”陳嫂突然驚坐而起,“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