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文忠走到白一弦面前,滿面堆笑,想好措辭,陪著小心,說道:“白才子,我是陳文忠,乃是陳吉利的父親。
今日早上,小兒一時衝動,得罪了你,還請白公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當時是真不知情,若我知道這小畜生要做這樣的事,我就算打斷他的腿,也不會讓他來找你麻煩啊。
我如今,已經狠狠的責罰了他,這不,特意帶著他,讓他來給白公子道歉。”
他自稱是‘我’,連本官這兩個字都沒說。
陳文忠這個人,沒有什麼大才,他能混到這個位置,完全是靠了溜鬚拍馬,曲意逢迎得來的。
這種人有個好處,他會見風使舵,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面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若真是面對一個沒有靠山的平頭百姓,他此刻早已將人提進大牢。
可面對有世子和郡主做後臺的白一弦,他如今將自己的姿態放的非常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似乎非常不把自己的面子放在眼裡。
在他眼裡,所謂的面子,比起權勢,那都不算什麼。面子是他如今所在的這個位置給的。
而他如今的這個官位,則是上位者給的。人家想要對付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所以,只要白一弦一天和王爺府有關係。他哪怕面子全無,也絕對不會得罪白一弦。陳文忠將自己的這種行為歸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其實這種人,還真的是比較容易成功的。一般的上位者,普遍都挺喜歡這樣的人。
白一弦也沒想到,陳文忠的姿態竟然擺的這麼低,對方畢竟是個朝廷官員,他以為對方看在世子的面子上,不會找自己麻煩,最多隻會讓陳吉利道個歉就完了。
本來還打算好了,如何假借慕容雲楓的名義,整這父子倆一頓,沒想到對方上來就如此陪著小心的討好,反倒讓白一弦不好發揮了。
而周圍的學子,包括一路上跟著陳吉利父子過來,等著看白一弦笑話的那些人,全部都愣了。
這是……什麼情況?陳文忠不是為自己兒子來找白一弦麻煩的嗎?兒子被打的那麼慘,他還來跟白一弦道歉?他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