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強忍劇痛,掙扎著慢慢坐起,以至於胸口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那白色的包紮布條被血浸透。
劇痛讓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縱然如此,他也強忍著一聲未吭。
慕容楚艱難的靠到牆邊上,閉上眼睛,裝作昏睡的模樣,但右手卻一直摸在長劍上,就算重傷,他也絕對不願意坐以待斃。
隨後就感覺到洞口被開啟,慕容楚微微眯眼看了一下,看到一個人影鑽了進來,正是白一弦。
慕容楚鬆了一口氣,白一弦進來之後,還搬進來許多石頭,他坐在洞口那裡,搬起一塊石頭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摞在了堵住洞口的其它石頭上。
最終將洞口完全堵住,然後拍拍手,回頭看著慕容楚,見他醒著,便說道:“這回妥了,他們應該發現不了咱們這個山洞了。”
慕容楚沒問他是怎麼遮掩的,只是問道:“白兄怎的去了這麼久,害我好擔心,還以為你是不是被他們給抓去了。”
白一弦說道:“差一點被發現,還好我機靈。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我們也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多久,所以不做些準備怎麼行。”
他指了指地上:“我包袱裡有乾糧,我去弄了些水。”慕容楚這才發現,剛才放石頭的地上還放著白一弦的包袱,旁邊還有個水囊。
而這個包袱,自出京城白一弦就一直揹著的。想不到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他竟自始至終都沒有丟棄。
慕容楚笑了笑:“我一直好奇,白兄從出京城都不離身的包袱裡,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原來竟是乾糧。
白兄想的果然周到,莫不是做好了在這裡常住的打算麼?”
白一弦走了過來,說道:“常住不至於,躲上幾天是有必要的。可惜,我沒敢走太遠,所以沒找到乾草。
我們又不能生火,所以我乾脆也沒撿木柴。”
慕容楚搖搖頭:“你這出去一趟多危險,能不被發現都算是好的了,竟然還想著弄些乾草木柴。你是怕別人抓不到你麼?”
白一弦卻笑了起來:“危險確實挺危險,但葉兄不覺得,這事兒其實挺刺激的嗎?”
慕容楚有些不解:“刺激?”
白一弦點點頭:“是啊,很刺激。”見慕容楚似乎有些不理解,於是便解釋道:“意思就是說,這事兒挺驚險,但是我冒險的時候卻覺得很興奮。”
慕容楚失語了半天,最終說道:“白兄果然與眾不同,這麼危險的事情,你竟覺得興奮,額,刺激。”
白一弦拿起劍,隨手又割下一條白布條,一邊將慕容楚身上的布條解開,往傷口上面撒上金瘡藥。
一邊順口說道:“很正常,我們那個地方的人,很多人吃飽了沒事幹,無聊之下便會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來尋求刺激。”
慕容楚問道:“你們那個地方的人?五蓮縣的百姓?”
白一弦頓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聲,然後轉移話題道:“奇怪,這金瘡藥撒上之後,傷口癒合的怎麼這麼慢?莫非我這金瘡藥是劣質的?”
慕容楚低頭看了看,說道:“一般金瘡藥,都是這樣子的,傷口都會癒合的比較慢。”
白一弦說道:“我倒見識過一種金瘡藥,撒上之後立竿見影,而且清涼無比,感覺傷口在癒合一般,極為舒適。”
慕容楚問道:“白兄從哪裡見到的這樣的金瘡藥,宮中也有幾盒貢品藥膏,應該可以達到白兄口中所說的效果。
不過一般市面上的普通金瘡藥,就如同白兄手裡的那般,可以簡單止血,恢復傷口便慢了些。”
白一弦想起來如夢,他口中所說的金瘡藥便是從如夢那裡見識的。但最終卻想起來唸月嬋說,如夢應該就是杜雲夢,而且杜雲夢還給他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