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禦海妖、海怪還有魔族的侵襲,乃是重中之重。雖然常勝軍驍勇善戰,乃是大楚第一軍,但每一年都至少會付出幾千人的傷亡數字。
項燕几乎每隔三個月都要往返劍橋郡和無量海一次,每次回來劍橋郡,無一例外都會帶回來一批屍首,而再去無量海的時候又會帶走同樣數字的一批年輕人。
紀墨並沒有因為皇帝的身份就得到優待,他混在隊伍裡,穿著配發的新兵麻布皂衣,似乎大了一號,穿在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好在有布索束腰,倒不至於褲子滑落。
手握著的是配發的木槍,這木槍就是根木棍,削尖了一端。用來打仗倒是也能捅死人,但其實更主要的作用還是訓練。
他腳下踩著一雙配發的草鞋,運氣不錯,雖然皂衣大了一號,但是草鞋還是挺合腳的。
就是編織手藝差了些,很多地方都在磨腳。因為磨腳的地方太多了,紀墨反而說不出到底哪裡最磨腳,而且三十里路走出去之後,紀墨的腳已經麻木了,完全感覺不到痛。
走在紀墨身邊的梁展,剛出城的時候還挺雀躍的,就像踏青一樣不時給紀墨介紹著周圍的景色這裡是【歇馬亭】,我們遊玩歸來時就會在這裡歇腳。那裡的一片果林你別看是野果,可好吃了,每到夏末,都會滿樹的紅果子,遠遠看去跟一片紅霞似的……
二十里地走出去,新鮮勁過了,梁展也就痛苦了。且不說那一身麻布皂衣穿在身上癢癢的,也不說那扛在肩頭的木槍越來越沉重,只說那雙草鞋,磨得他那向來只穿靴子的一雙嫩腳疼痛無比。
梁展很想停下來休息會兒,可是他出身將門,自然知道軍法森嚴,沒有帶隊將領的命令他敢私自停下來那可是重罪,輕則挨鞭子,重則斬首示眾!
再說紀墨這個皇上都沒表現出來受不了的樣子,他梁展區區一個將二代哪裡敢唧唧歪歪?
梁展只能拖著沉重的雙腿機械的跟隨著隊伍往前走,到後來他兩眼無神有氣無力,完全靠著慣性在走了。
終於,天色暗了,都快看不清路了,梁展眼中閃著綠光,就跟餓狼似的死死盯著隊伍前面那匹高頭大馬上的強壯背影,怨念沖天的渴盼著項燕喊停。
忽然,項燕抬起手來招了下,他身後一騎趕上前去,項燕吩咐了一句什麼,那騎兵立刻調轉馬頭向著隊尾馳來,同時口中大喊著什麼。
“老大老大,這是要休息了嗎?”梁展興奮地眼睛裡閃爍著星光,彷彿被判了斬立決之後又趕上皇帝大赦天下。
紀墨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聽那騎兵的聲音漸漸從小到大從遠及近的傳來:“將軍有令前方三十里外便是【盛京驛】大家一鼓作氣,今夜便在盛京驛中安營!”
“噗”梁展一口老血噴出來,搖搖欲墜的差點栽倒在地。
“老大!燕……將軍他這是在耍我們啊!”梁展無比悲憤又不得不壓低聲音對紀墨小聲抱怨道:“不帶這樣的!還有三十里,我現在都要死了!”
紀墨瞥他一眼,沒說話。
“老大,姐夫!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真的不行了……”梁展也挺自來熟的,又因為跟項蘭馨的關係,所以已經跟紀墨混熟了,漸漸露出他性格里憊懶的一面。
“有一個辦法。”紀墨說。
“什麼辦法?”梁展喜出望外,他只是抱怨抱怨,好跟紀墨有點共同語言而已,沒想到紀墨還真有辦法。
皇上一定是要跟項燕打個招呼,本來嘛,皇上萬金之軀,怎麼能真的跟這些普通人一樣折騰呢?嘿嘿,最好能慢慢的走,自己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當逃兵。”紀墨說。
“噗”梁展又噴了,趕緊想去捂住紀墨的嘴,手都伸出去了才想起來這是皇上,嚇得又觸電似的縮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前後看看,見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