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去取抹布來。”
江夫人驚覺失態,停下手中的動作,與梔子笑道:“方才瞧見這上面沾著贓物,就想將它揩乾淨。”
梔子掃了一眼紫檀木的矮几,一塵不染,還隱隱泛著光,但她還是笑道:“夫人歇著,媳婦來罷。”
江夫人笑道:“去罷,有金媽媽呢。”
梔子知江夫人為方才之事生氣,不敢久呆,就笑著起身告辭,金媽媽送她出門,笑道:“夫人越發的愛乾淨了。”
梔子笑了笑,心中卻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本書,說有潔癖之人都是有輕度焦慮症的,只是她當時只隨意翻了翻,並未細看,記得就不太真切。
金媽媽送罷梔子迴轉,江夫人又使她去頤養居喚清影來取月錢,金媽媽知喚清影來卻月錢是假,讓她去頤養居探訊息才是真,就應聲去了。
卻說老太爺見著久條上的五十兩銀子,氣的當場摔了手邊的茶碗,並不取銀子與那婦人,只道:“上後面書館要去。”
那婦人立著不動,只在那裡嚷,說自己鋪子從不賒賬與人,還是看在江家的面上才肯破例,卻沒想到江家仗勢欺人云雲。
老太爺聽出這婦人不是善茬,若是今日討不到銀子肯定出門就要敗壞自家的名聲,縱然氣的面色發青,還是從身上扯了一塊亞佩與她,沉聲道:“拿去罷,這玉佩賣了,銀兩隻多不少。”
那婦人本是賣首飾的,瞧玉佩玉質通透,曉得是好貨,跪下磕了個頭,歡天喜地的去了。老夫人得訊趕來,知老太爺將戴了多年的玉佩與了人,心疼的只差捶胸頓足,可到底擔心自家兒子來家捱打,只在一旁勸解老太爺。老太爺瞪著老夫人,斥道:“若不是你從小寵著,他怎會這般不成器?他己經這般,也就罷了,我只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倒是白圭,再不能讓你這樣慣著了。”
“你今日就須得跟他說清楚,以後休要與他一個銅錢,若是你還偷偷與他銀子,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將你休了家去。
老夫人氣的發抖,卻又辯駁不得,只得讓清影扶著回房去。
金媽媽將聽來的估回了江夫人,江夫人想起久條上寫的由頭是買金簪,冷笑一聲,道:“沈姨娘藉著老爺的名頭在外賒久首飾,這種敗家的實在留不得,去喚兩個婆子,將她給我打二十板子關進柴房,再尋個牙人來領走。”
金媽媽見的多了,問都不曾問一句就去了。
沈姨娘也不是好相與的,板子還未落在身上,就鬼哭似的嚎叫起來,待真打在她身上,她趁兩個婆子沒防備,掙脫就往外跑,哭喊著要去尋館中江老爺做主。
人跑了,金媽媽幾個自是無法回話,只得邁著老胳膊老腿在後面追。動靜太大,饒是江家宅子大,卻還是鬧的幾個院子盡知。
老太爺老夫人心中都跟明境似的,老太爺有心將沈姨娘留下為江家添子嗣,自己兒子卻鬧出這種事體,他說不響嘴,也不好意思這時去與兒媳說,只得作罷。老夫人正愁我不著理由為兒子開脫,兒媳正好替她尋了一個,她樂得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外頭鬧去。
江白圭正在書房作文章,拉了梔子與他磨墨,兩人聽到外頭動靜,讓二丫去打聽,二丫不當時就問明白迴轉,將沈姨娘借江老爺名頭賒久,首飾鋪子上門討債,江夫人責罰之事並在一起說了。
江白圭聽得直皺眉頭,道:“這樣的,就該打死了事,沒得讓她壞了家中名聲。”
梔子暗暗咂舌。她卻是曉得沈姨娘是代人受過,江夫人不過是想借機要攆沈姨娘,就讓二丫出去,道:“沈姨娘確實罪有應得。”
江白圭想了想,搖頭道:“沈姨娘出不得門去,根本無法去賒賬金簪,定然是父親賒久下,換了錢拿去……喝花酒了。”江夫人不好意思在梔子面前講明,卻與江白圭說得清楚,江老爺去年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