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余光中剎那間被紫色的陰影填滿,他的聲音依舊嘶啞低沉卻有些慌亂:“怎麼回事?”
青謹無聲輕笑,聲音促狹:“難得太子殿下您也有上當的時……啊……你的臉!該死,我怎麼忘記了!”
玉瀟然在青謹驚慌失措的聲音中看去,眼中的狡黠在須臾間退卻,她的雙目微微溼潤,她來不及穿上另一隻鞋子,跌跌撞撞站起身,在那本該面如冠玉此刻卻猶如充血的面色中不知所措,唇間汨汨的鮮紅血液讓他看起來詭異無比,卻更帶幾分媚色,她抬起的指尖顫顫巍巍,欲抹去那猶如泉湧的鮮血,卻不料愈來愈多:“你……你……”
刺目的血液再次自這個男子身上溢位,他舉世無雙,他運籌帷幄,他眉眼高傲睥睨彷彿天下俱在心中,世界上能夠傷他的東西少之又少,可他卻一而再地因為自己而傷,這次他欲悄然離去,想必毒素已侵入他的體內,雖不知青謹是怎樣救活自己,但她也猜得到那時怎樣的九死一生。'兄弟戰爭'墨染柒柒
她來不及再與他細語低喃,來不及哀思沉痛,一把抓住青謹的手腕,聲音急切帶著幾分顫抖:“謹,你快救他,你一定要救他,你救救他,別愣著了,救救她,快……。”
她的聲音語無倫次,她如墨的雙目中是掩不住的波濤洶湧,她的手指有些許顫抖。
青謹卻早已扣上了龍延拓的手腕,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龍延拓後又將目光移向了玉瀟然的面上,眉頭緊皺。
“如何?”她在這古怪的目光中身體緊繃,緊緊盯著青謹的一舉一動,盡力地保持聲音平靜。
青謹沉思了片刻,鄭重道:“你們先出去,不要打擾我把脈!”
“出去?”玉瀟然重複一遍,知道青謹有時把脈不許人打擾,但也只是在事情比較難纏的情況下,按捺下心頭思緒,看了看瑜羅一眼,點了點頭。
門外。
瑜羅坐在院中滿目欣喜,享受著劫後餘生的美好,慢慢品著茶,小小的年紀中滿是大人的口吻:“玉姐姐,你喜歡太子哥哥吧?”
“胡……胡說!我……我怎麼會喜歡他!”玉瀟然雙目一挑,不滿看向瑜羅,“小孩子家家的,什麼都不懂,不要胡說!”
聽著這毫無底氣的聲音,瑜羅眨了眨眼,清澈的眼中毫無雜質,彷彿這世界上最為純淨的天石讓人不忍直視:“是嗎?那你做什麼走來走去?”
“我……”玉瀟然在這看似單純的目光中啞然,隨即心中靈光一閃,正色道,“他是因為我才這樣,我……我當然擔心了!”
“哎呀!”瑜羅似嘆息一聲,一邊倒著茶一邊似在自言自語,“可惜了!”
玉瀟然耳朵尖,湊上前去:“可惜什麼?”
“可惜太子哥哥不眠不休遠去千里之外為你取來浣紅砂!就算是常人不眠不休也要七日才能趕到的紅卿館,太子哥哥不知怎麼不到三日就趕回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為你他耗費真力,卻不料身沾毒素,生死未卜!”瑜羅喝了口茶,瞧瞧看了眼某人越來越軟的面容,繼續道,“而且,我聽說,紅卿館的館主是個母夜叉,最好男色,也不知太子哥哥他……”纏愛
“他怎麼了?”玉瀟然忙坐下,紅卿館她自然曉得,館主也有幾分耳聞,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女魔頭,據說是紅卿館部眾無一不是男子,想到這裡她心頭一跳,緊緊盯著瑜羅。
瑜羅卻是十分老成般瞥了一眼她的神色,轉了個話題道:“如此也就算了,你吃了半成的回生丹沉睡了兩天兩夜,太子哥哥抱著你一動也未曾動,一步也不讓我們靠近!嘖嘖……。”
玉瀟然在瑜羅灼灼的目光下無可遁形,別開頭看向房門,若有所思。
關上的房門緩緩開啟,走出青謹瘦小的身形,玉瀟然三步兩步湊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