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呢,怪不得,總覺得你哪裡生的和別人都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來,原來竟是一個。。。。。。”
說完了這幾句,程娘子臉上的神色卻變得柔和了許多,眼中常年蒙著的冷浸浸的一層薄霧,也彷彿正在慢慢退去,她輕聲問道:“這府裡沒人知道這事吧?”
玉華連忙搖頭,壓低聲音說道:“除了那安邑坊的老爺和夫人,別人應該都不知道的,之前還有幾個下人,後來也都不見了蹤影,我來這裡時,他們嚇唬了我好幾次呢,說萬一讓別人知道了,是會掉腦袋的。。。。。”
程娘子微微點了點頭,默然的盯著玉華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太自然的伸出手理了理玉華耳後的碎髮,對她彎眉一笑,說道:“既然你身上流著回鶻人的血,說不定你真的上馬就能飛馳千里呢。。。。。。”
玉華聽了馬上燦然一笑,然後突然說道:“師傅,你這樣笑起來可真好看呢。”
程娘子抿了抿嘴也沒說話,只伸手在玉華腦門上輕輕一彈。
沒幾日到了給顧氏請安的日子,玉華她們幾個終於得了準信,狩獵那天,除了六娘,她們四個人都可以跟著元娘與七娘一起過去,顧氏當日還叫了針線房的人來給她們量體,說是要給每人要做一套“騎射服”,除了窄袖半臂、翻領長裙和束口褲,還有配套的靴子和風帽,其實說白了就是原來長安城極為流行的胡服,只不過現在因為避諱,改了個說法而已,也不敢再用胡人喜歡的條紋寶象等圖案和濃烈的雙撞色,多用赤赫、橙黃、松綠等單色做底,繡些金色花鳥圖案,倒也是極為豔麗好看,但凡小娘子,沒有一個不喜歡的。
玉華仍是得了專寵,得以緊靠著顧氏身邊,坐在了她腳下的小杌子上,其他幾人則俱是挨著元娘依次往下兩排坐在繡墩上的,七娘則是獨一份的在廣榻上坐著,歪靠在顧氏身上。
玉華早就發現,顧氏對元娘管教顯然十分嚴格,不管在何處,一舉一動都是要按禮法來的,但對七娘卻是面上看著嚴厲,骨子裡則是極為寬縱的,她們來請安的日子,十次倒有四五次聽到顧氏吩咐下人不叫七娘過來,讓她多睡會兒,反倒是元娘是次次都在的,七娘到現在也從未稱呼過她們幾個一聲姐姐,說話間都是你呀我呀的渾叫,顧氏也好像從來沒聽到過的樣子。
今日也是一樣,她們幾個進來請安,連元娘也是笑盈盈的站起身迎了一下,可七娘是連她們給顧氏行禮時都只管大刺啦啦的坐著沒動一下的,她們也都習慣了,不過說起了狩獵,顯然是七娘感興趣的話題,她與元孃的騎射服自然與玉華她們的不同,是早就做好了備著的,此刻七娘正掰著手指頭和顧氏說哪裡還要加顆琥珀珠子,腰帶還要再鑲上藍寶石與紅珊瑚珠子什麼的。
待七娘停下了話頭,玉華便找機會插口說道:“啟稟母親,五娘做了一個風帽想送給七娘,就是不知道是否能用,恐怕手藝粗糙了些。”。
因知道七娘不喜,玉華從來不稱呼她妹妹什麼的,都只簡單叫一聲七娘,反正她是姐姐,也不算失禮。
顧氏一聽這話,先是抬了抬眉毛,而後便笑的極為慈愛的說道:“五娘果然是個有心的,趕緊拿上來看看。”,連一直對她們幾個愛答不理的七娘,也撩起眼皮斜了玉華一下。
有人傳話下去,守在外面廊下的阿蠻便把東西都拿了進來,待到玉華把那風帽拿出來,除了芸娘差點直接厥過去,其他人眼中都難免露出一絲驚豔,包括七娘也是眼睛一亮。
這帽子是玉華用心琢磨過的,芸娘那塊扎絨料子是棕紅色的,單看略顯得暗沉,但料子裡混著金絲,再配了玉華討來的金貂毛鑲了帽簷,卻是極為大方好看,顯得既暖和又亮眼,玉華早發現這七娘與一般的小娘子不同,不喜什麼花花草草,倒愛一些機巧的小玩意兒,上次她們幾個都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