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大哥,你選擇讓誰繼承你的集團?”
何元進問道,等待了十多年,計劃了十多年,巴結了十多年,終於,這一天要到來了。等何氏集團到了他的手上,他會把這些年的隱忍屈辱給還回去的。
他永遠記得剛進何氏時候那些股東的嘲笑,和他每次做出的計劃都被何元堂狠狠地否定批評的恨意,更記得他安排了人在他身邊指手畫腳,監督他的屈辱。
何元堂將何元進低頭的那一霎那眼裡洩露出的恨意收入眼底,感到滿心的失望,還有悲涼。
他不顧董事會的反對,給了他們一家在何氏集團安排工作,然後讓人盡心盡力地帶著他們熟悉他們的工作,更擔心他們的計劃不嚴謹,讓董事會找到機會趕他們出去而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替他檢查,替他矯正,給他指導。
沒想到,這些沒有得到他們的感激,有的只是他們的恨意。
還好,不是所有人都讓他感到失望的。
何元堂的目光轉向了一邊的何夢柯,卻是一聲嘆息。只是他們是一家人,要是他真的如此去做,這唯一對他存著真心的侄女也要失去了吧。
何夢柯的目光在大伯和父親哥哥之間徘徊,總是感覺到書房的氣氛很是怪異。
何元進一直將這個女兒當做聯姻以給他帶來利益的工具在培養,他沒有教導她太多的心計算計,他和何向權之間的計劃更是是不會告訴她。也因為如此,才能在滿心詭計的一家人當中還存留著一善良之人。
何元堂看著滿臉悲慼,也掩藏不住滿眼期待的何元進和何向權,想著那差點像植物人一樣永遠醒不來的兒子,狠下了心,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手上百分之五十五的何氏股權,百分之五十給我獨子何彬義,百分之五個給白芷。”
正滿心期待的何元進和何向權如同當頭棒喝,愣住了。落差太大,忽然,何元進瘋狂地望向何元堂,雙眼帶著猩紅:“怎麼可以給何彬義,怎麼可以給他。他不過是一個廢人,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廢人。怎麼可以把股份全給他。”
何元堂對於何元進可能出現的反應已經有所預料,看到他如此失態如此瘋狂,不過是更加失望了一點罷了。
何夢柯卻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何元進,這還是那個尊敬大哥,謙遜有禮,慈愛祥和的父親嗎?
恰這時,書房門被開啟,一個微有虛弱的聲音傳來:“何彬義怎麼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怎麼不可能!他中了永眠,沒有任何解藥的永眠,怎麼可能再醒過來!”已經情緒失控的何元進大聲吼道,說完才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同時發現不對的還有何向權和何夢柯,兩人回過頭去,同時瞪大了眼睛。不過一個是驚恐慌亂,一個是滿心驚喜。
“大哥!你醒了!”何夢柯滿臉驚喜地說道。
略微一遲疑,何向權也被何夢柯的呼聲驚醒,帶著些許的心虛,說道:“大哥!你醒了!”
此刻,何元進愣愣地看著站在門前的人,滿臉不可思議。
何彬義臉色還有些蒼白,卻比起前兩天紅潤了不少。略微有些虛弱,他穿著一身白色家居服,一手扶著門框,愣愣地看著何元進和何向權。
何彬義的旁邊,一個火一樣的身影有些慵懶地倚在門框上,邪肆的勾著嘴角,眼裡帶著戲謔的笑意,卻違和地有著一張平凡的臉。
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書房外面,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頓時挑起了何元進和何向權的心虛,錯誤地以怒火來掩飾心裡的恐懼。
“大哥,他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怎麼可以到書房重地來!”何元進似乎是忘記了剛才說的話,也忘記了以往謙卑的態度,居然橫加指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