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雖是不太開心,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對逐月道:&ldo;漂亮姐姐再見,我明天再來找你。&rdo;
逐月心裡想著剛才的事,只是應了一聲,就準備隨泉兒出去。慕瑧卻忽然叫住她,&ldo;你先留下。&rdo;
逐月收住腳步,慕瑧吩咐侍女將泉兒帶走,轉身凝視著逐月,一字一頓的問道:&ldo;我要去大牢裡看個犯人,你可要同去?&rdo;
逐月的心臟瞬間收緊,全身血液沖向頭顱。
終於有他的訊息了麼?
但自己傷還沒好徹底,也沒有和四王子那邊聯絡,如果獨自貿然前去,萬一失敗,反倒會弄巧成拙,前功盡棄……
但若是不去,會不會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逐月的唇角動了動,想答應慕瑧,可喉嚨卻乾的厲害,發不出一個字。
慕瑧將逐月的深情盡收眼底,輕輕笑了笑,似是不經意的說:&ldo;那人是霽國的相國,說不定與你是舊相識,你不想見一見麼?&rdo;
逐月垂下了眼,將指甲掐入掌心,殷紅的血滲了出來,逐月終於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ldo;不想見。&rdo;
慕瑧又問了一遍,&ldo;真不想見?&rdo;
&ldo;不想。&rdo;
&ldo;好。&rdo;慕瑧笑著走出了房門,&ldo;那我叫蔣典隨我去,你可莫要後悔。&rdo;
房門應聲關上,逐月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瞬間跌坐在了地上。
慕瑧,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然,為何要忽然對她提起江浸月?
…………
牢房陰冷而潮濕,幾隻老鼠竄了出來,見到人也不害怕,眼睛幽幽地閃著螢光,嚮慕瑧撲來。
&ldo;不要命的畜牲!&rdo;獄卒啐了一口痰,一腳將老鼠踢開,彎著腰,恭敬的對慕瑧說道:&ldo;慕二公子,人就在前面。&rdo;
&ldo;嗯。&rdo;慕瑧淡淡的應了一聲,從獄卒手中拿過行燈,低聲說:&ldo;你去外面候著,沒叫你不要進來。&rdo;
獄卒恭敬的退下。
幾隻老鼠又聚成了一團,似乎在啃咬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敲打著耳膜。
小小的行燈將前方一尺照亮,慕瑧終於看到了那個人。
鐵鏈從他的琵琶骨貫穿而過,將他牢牢釘在牆上,血汙已經將他的白衫染成了黑紅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凝結成疤,有些還滴著血。
江浸月,孤傲如你,竟也變成了階下囚麼?這箇中滋味如何,你可曾細細品味?
空氣中瀰漫著酸腐的臭味,慕瑧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這氣味一起,爛掉了……
似乎聽見了響動,江浸月緩緩睜開了眼。
他整個人都陷在黑暗裡,只有那雙眼睛是明亮的,深邃如海,帶著七分悲憫,三分憂鬱,將天下萬物都捲入其中。
他凝視著慕瑧,良久良久,忽地笑道:&ldo;原來是你。&rdo;
&ldo;很意外?&rdo;
&ldo;不,我很欣喜。&rdo;
&ldo;欣喜?&rdo;慕瑧扯動了唇角,那笑容帶著幾分玩味,緩緩將那枚吊墜送到江浸月眼前。
江浸月的瞳孔瞬間縮緊。
慕瑧凝視著他的眼,&ldo;可還認得這枚玉墜?&rdo;
江浸月沒有推諉,只是低聲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