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
此語一吐,艙中驀然一靜,另兩人似乎一時間都怔在他這一刻的丰神俊雅的氣度裡,那麼瀟灑而自如!
“嘖嘖嘖!快閉嘴!別笑得那麼有魅力,我家玲瓏要被你勾引去了的!”回過神的王隨連忙一手擋住身旁女子半是忍耐半是羞惱的眼,回頭衝孫預帶笑地瞟了眼,繼而揚聲道,“和風,轉舵。”
“好咧!”外壁撐船的人一聲吆喝,船身滴溜溜地轉了個圈子,駛入一處蘆葦蓬。蘆葦“沙沙”地輕刷過行舟,帶入滿鼻的清芬。
悠悠的船身輕晃,王隨又斟一盅遞給孫預,“不過,有一條,你也知道養病期間不易情緒過激,所以現在最好不要讓她感覺到你來了。”
“感覺到我來了?”孫預敏銳地抓住一個字眼,面上登時有些把不住,露出擔心來。“你是說……”
“啊,這麼說吧,桃居老人的醫理你當時也大致聽過,具體我也不懂,只知道現在正進行到肝,也就是說得有十天的時間,她的雙目是失明的……”
“……”孫預不自覺地攏起了眉,皺緊。
“好, 這個說法不太能讓人心悅,那麼換個說法吧……她的絕塵紗已經解了六成了。”王隨眯起眼一笑,順帶瞟了眼身子微微一僵的玲瓏,唇邊有抹深深的笑意。“玲瓏, 我勸你最好別打我們說的那人的主意,那個人,或者就是眼前這一位,都不是你那主子惹得起的人物。民不與官鬥,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玲瓏臉色一變,“公子說笑了,玲瓏不敢。”
“呵呵,我知道你敢不敢,你說不說實話都沒關係。”王隨嘻嘻一笑,“我還沒介紹吧!這位是當朝宰輔――攝政王爺。這位麼,呵呵,江湖上號稱‘鐵炬堡’堡主手下的親隨,現在屈身小弟的奴婢,叫玲瓏。”
攝政王孫預?玲瓏朝王隨看了眼,眼前這個嬉笑的男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景,連攝政王他都不放在眼裡?“民女玲瓏見過王爺。”她站起身盈盈一拜。
孫預頷了下首,暗自猜著眼前這女子的重要性,在掃了眼一直笑得懶洋洋的王隨後,他微微覺出些味來,繼而有些深思地道,“鐵炬堡?似乎在新近刑部上呈的一卷案宗裡有個孩童失蹤一案與鐵炬堡有所關聯,玲瓏姑娘,是否確有此事?”
“哈哈,攝政王到底是攝政王,是不是天下所有的政事都裝在你腦子裡了?”王隨笑笑,“玲瓏雖為鐵堡主的親隨,但這種作奸犯科的事她又怎會被告知?”
玲瓏臉色有些發黑,“王爺,鐵炬堡行事是否與律法相觸,相信堡主他自會與有司陳述清楚。王爺大可放心。還有,公子,堡主他並不姓鐵,公子應該早就知曉才是。”
“呵 呵,孫兄,我可以免費透露你一個訊息,那個鐵堡主為人比較神秘,我勸你那些提刑官可以不用親自去找,因為那一定找不著人。但是,在每季頭一個月初十這天他 們會一起議事,到時你可以差人去探訪一下。這樣,鐵堡主一定就能及時地澄清誤會,把所有的事都交待清楚了。呵呵呵……玲瓏,你說是不是?”王隨惡劣地拍拍 玲瓏的肩,笑看她一臉的咬牙切齒。
看到這裡,眼前的山山水水漸漸都已顯形了,孫預點頭一笑,起身走到船頭。沒了烏篷遮擋,雖是暮春暖陽當空,但因在湖上,這鄉間依然料峭的春風仍是帶著寒氣一下子灌到孫預的襟領裡,髮絲微揚,袍袖蹁躚,看去清逸出塵。
王隨淡睨了艙外人那雙攥緊的手,偷偷一笑,“和風,你的撐船技術太差勁了!瞧人家都親自來督工了,你好歹也賣賣力氣吧!”
那執著篙撐船的布衣男子回過頭來朝他瞪了眼,“你太重了!只要你下去,我用不了一盞茶時間就到!”說罷,他朝孫預瞄了眼,嘿嘿怪笑。
王隨登時跳出艙外,“和風啊,我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