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的雙眼,睜開,眼前一片朦朧。
她搖了搖頭,抬腳踏入院子裡。腳下的地也是溼漉漉的有些粘稠,她走了幾步恍惚中覺得有些粘腳,卻看不清不知道地上有何物。
“誰在那裡?”
守夜的小太監提著燈走過來,他們這些執日下半夜的小太監,都是為了檢視後半夜有沒有不長眼的宮女侍衛偷偷做些什麼事,畢竟夜裡賊多,雖說是在宮裡,但宮裡邊的那些陰私之事難道還比外面少麼?
一般來說這種事是發現不了的,沒想到這次晚上叫他撈著一個。
“是我。”
顧錦理了理裙子端莊的走到院子中央,她只是一夜沒睡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所以自然不怕這個查夜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舉著燈籠走過來,對著院內的人影一照……女人頭上臉上都是血跡,手上也有大片的血跡,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反而就在一旁的院子中央,幾十個黑色人影疊羅漢一般晾在院子裡,每一個都被勒斷了脖子,向下滲著血水——
其中還有一個人的一隻手正被這院中的女人踩在腳下!
“……鬼、鬼啊!殺人了!”
……
顧錦的事大抵是沒有多少人關注的,只是這院子裡憑空出現的黑衣人屍體經查證後卻是螟蛉國的死士,這群死士一個個都精於武藝,卻又恰好在肖似虎逼宮的時候出現,對於有心人來說……這意味可就非同尋常了。
即便是兩批人沒有關係,可本質都是相同的,紹宣帝直接發著冷氣拍板定諭,安德禮抱著一捧聖旨穿梭在宮裡宮外,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也跟著忙前忙後,終於在一個月之內搞定了一大批人的調屬。
肖似虎的屍體被懸掛於城門之上,崔成乾屍,無人問津;
李裘被革職、收關天牢,於午門斬首;
螟蛉國二皇子和公主殿下,則是被高狩軍隊綁著送回了螟蛉國,以螟蛉國意圖謀害高狩國君之名為要挾,要求割了螟蛉國小半塊國土和上萬兩黃金。
至於螟蛉國君主肯不肯的問題,其實根本不必考慮,關鍵是——
他敢說一個“不”字麼?
高狩大軍壓境可不是好玩兒的!這次二皇子做的實在是過了些,任誰的皇宮被人偷溜進去都不會樂意……更別這潛入皇宮的還是個外邦之人,這一點便更牽扯了外交方面的爭執,因此,站在有理一方的高狩直壓得螟蛉小國喘不過氣來。
傳言未至一個月螟蛉老國君病逝,其彌留之際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哆哆嗦嗦的指著二皇子和遊絲公主氣急暴怒:“不孝子!不孝女!”
原先螟蛉國君最是喜愛二皇子,其在位時甚至有想要傳位於二皇子的意象,可如今出了二皇子夜襲高狩皇宮這等事,甚至回國後還將國君氣的一病不起,於是二皇子便成了螟蛉國的罪人,所以這於規矩於情理都不該讓二皇子登上皇位。
螟蛉國大臣們口舌相辯,一個個吼得臉紅脖子粗。
由此,大皇子與二皇子的皇位爭奪戰拉開了序幕。
高狩,皇宮。
紹宣帝這兩個月來沒幹別的,他除了處理逼宮的後續事務外,最大的樂趣便是看著宴安筠的肚子一點點長大。
可能真的是因為雙胎的原因,宴安筠的肚子比尋常有孕的女子都要大些,甚至在五個月的時候已經可以比得上別人七個月大的樣子,紹宣帝看著心急,心裡也說不清是該多擔憂一點還是該高興一點。
可以說紹宣帝在這方面的經驗,比尋常百姓都不如。
以往從沒有一個女子能令他如此放在心頭,所以他對此事也半點都不關心,等到命定的那個女人出現後,卻沒想到這些經驗真到用的時候卻顯得捉襟見肘。
懷上雙胎畢竟是上天的恩賜,可是與之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