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即不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露出,臉色便大變:這傻子手上的符籙個個是地階以上,捱上一個,便是元嬰也有殞落之險!
其他圍觀的元嬰們也看得眼角直抽:他們礙於身份不好一擁而上,原以為知即拿下這小丫頭易如反掌,沒想到她真有兩分本事,反叫他吃了個大虧。早聽說這傻子深得父祖喜愛,原還以為不過是小輩們沒見識的訛傳,但誰家寵孩子會拿地階符籙給他當玩具?!簡直是太喪心病狂了!
見知即被逼得手忙腳亂,其他元嬰們似是忌憚傷到存真,沒有即刻動手,於錦強忍著身體裡像被碾碎的巨痛,半靠在存真背上借力,勉力嘶聲道:“前輩們可真是要逼我玉石俱焚?”
幾位元嬰對視片刻,似是傳音交流了一會兒,那名最先質問於錦的元嬰上前一步,問道:“你待要如何?”
於錦不如她修為高,猜不透她在元嬰幾階,索性也不白費力氣,邊觀察她邊取了兩顆回春丹扔進嘴裡。拍拍存真的肩膀,讓他先停下。
這人面相敦實,身材矮胖,膚色有些暗黃,一眼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怎麼看怎麼不像起手劈山,一招殺萬人的猛人。但修真界最忌諱以貌取人,於錦打定主意,有機會一定要試試她。
或許是疼痛帶來的感官遲鈍,面對這些隨便一個就能將自己送到地府的高手們,於錦已經不再像開始那樣緊張,她在那人不耐煩之前方道:“不過是想要眾位前輩放我們一條生路,從此大家各自相安無事罷了。”
那人冷哼道:“我怎知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於錦道:“晚輩等可立下心魔誓。”
“別信她的!她剛剛還說她留了人在外,便是她發了心魔誓,另外那人可沒發!”知即終於擺脫了那一堆符的攻擊,只是他衣衫也爛了,髮髻也被打散了,胸前還洇著大灘的血跡,連剛剛說的那句話都透著中氣不足。
那人的目光立刻就冰冷起來,於錦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知道自己必須趕緊把話說完,不然真暈過去,十成十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她睨著知即,冷笑一聲:“我好歹也是一門之尊,自有我控制事態的方法。再說,我雲陽也不是無名無姓的小卒,若真騙了前輩,前輩大可再來找我算帳。我小小金丹,能有那麼大本事躲過去不成?倒是知即前輩,一再地逼我上絕路,怎麼?您是生怕我不把這事揭出去讓那位劈山的前輩得不到懲戒嗎?”
此話一出,那個矮矮胖胖的中年婦女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知即忙喝道:“小丫頭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轉向那位女元嬰:“師妹別聽信了她的鬼話。”
那中年婦女冷冷地看他一眼,再去看於錦:“我倒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這樣吧,我姑且信你一遭,若有哪天我聽到與此事有關的傳言,必不放過你。”說完,雙目精光大放,於錦只覺額間劇痛,一道不屬於她的神識頓時入侵進了識海!
半暈半醒間,只聽那婦人說道:“我也不需四海追殺於你,只要你動了妄念,這道神識自會代我找你算帳。”
想不到這婦人修煉了與神識有關的功法,這一道神識寄居在體內,豈不是說她以後做什麼都在對方監視之下?
只是稍微想想,於錦就覺得無法忍受。但這不是她目前最著急的事,只能暫時放下,確認道:“那我們可算說定了?”
那婦人點頭,於錦再看向其他幾人,他們都沒有出聲,顯然是預設了。
“對了,晚輩還聽說我們天陽門修了魔功,晚輩不希望以後再聽到此類流言。”
中年婦女道:“只要你不亂說話,我們自然也不會多事。”
於錦放鬆地笑了笑,意念一動,朝華簪化作一道流光飛向知即,她大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