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全身的骨頭就像被拿錘子錘過一遍似的劇痛。
尤其是肚子,那種撕肝扯肺的疼法完全不是人類能忍受的!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完全癱倒在了地上。
張功那邊卻傳來了窸窸邃邃的動靜,還有什麼重物拖拽的動靜,他又問了一句:“祖姑奶奶,是您在說話嗎?”
完了,聽動靜好像他還能動彈,而自己卻癱在這兒一動不能動,這情況,不大妙啊……
得阻止他走過來!
於錦連忙哼了一聲:“你還有臉叫我祖姑奶奶?!”只說完這句話,腹部猛地一抽,頓時痛得她不得不咬住下唇,把那聲痛呼硬生生憋進了肚子。
張功“啊”了一聲,聽上去有點不知所措:“小人可不一直是這樣叫您的嗎?怎麼,怎麼現在您又不讓叫了?”
他的聲音真是無辜得很,可於錦現在半點風險都不敢冒,她接著哼道:“我可還記得你在橋上做了什麼,你千萬別說你忘了!”
張功像是被嚇得語無倫次起來:“祖,祖姑奶奶,什麼我做了什麼?啊,不對,我記得我們不是在橋上好好走著嗎,這是怎麼到的這地方?”
於錦卻沒餘力跟他試探了,她已經痛得恨不得把胸以下的身體全部切掉扔了。她慢慢地調整著呼吸,竭力放鬆身體的每塊肌肉,等待著肌體的恢復。
不知是她在張功心中積威極重,還是他有其他的盤算,於錦那兩哼還真的把他嚇住了。
但是,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像個女人似的又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哭一聲還小聲叫一聲“娘”,蚊子哼哼得於錦恨不得拿塊磚頭把他嘴堵上。
人一痛苦起來,時間就特別難捱,也不知過了多久,於錦突然發現,那種痛苦好像沒有一開始那樣難以忍受了。
不能吧,掉下來前她感覺身體都被掏了個對穿,這種傷都能自愈,那她之前偷摸在天陽山苦練飛舟的時候怎麼還會摔傷?
於錦滿心疑惑,卻只能靜待身體恢復。
好在痛苦變得可以忍受後,她的身體也開始有了知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於錦伸出手再摸了摸肚子:仍然一手的黏膩。
那這是好了還是沒好?好了,鮮血怎麼還沒凝固?沒好,那怎麼會不痛了?她完全糊塗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可以坐起來了。
張功已經老半天沒聽見於錦的動靜,現在好容易聽見了,忙叫了一聲:“祖姑奶奶。”
於錦現在根本就沒心情搭理他,她發現,她的靈氣果然是運轉不動了。
卻也不是消失,人的靈氣儲存在丹田當中,依功法和體質不同,執行的規律各有不同,但人要呼叫,就會由經脈行至丹田,將之呼叫到需要的地方。
現在她功法照樣能夠運轉,但一旦由經脈歸流到丹田時,就像是生生被人截斷了似的,根本感受不到靈氣,甚至是丹田的存在,便連一直溫養在丹田裡的冰月輪都消失不見了。
即使預料到可能會修為盡失,事到臨頭,仍然有種一頭被打懵的茫然。一樣東西,用久了總會有感情在,何況,那是她在修真界存身的根本。
那樣重的傷,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爺賞臉了。
只要活著,總會有機會翻身。
於錦怔然半晌,最終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祖姑奶奶?”於錦的動靜又消失了,張功左思右想,壯著膽子又叫了一聲。
“叫什麼叫?叫魂呢?”於錦不耐煩地喝了一句。
張功也不管於錦是不是在罵他了,頓時如聞仙音:這沒聲沒息的小半天可把他膽子都嚇破了,要不是身邊還躺著個昏迷不醒,摸摸還有活氣兒的少爺作伴,他早就崩潰了。
他也不管於錦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