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啊。正愁得翻來覆去,就見身旁的小鈕子坐起身又去了廁所,一時捂著肚子回來愁眉苦臉地道:“以後再也不亂吃東西了,這鬧起肚子來真要了半條命去!”
羅扇眼睛一亮:哎,怎麼能把這一道給忘了呢!咱是管灶的呀!想起那位張老爺吃錯東西的事——咱可以幫人就可以害人——去,這是自保。
心裡有了計較,羅扇下午的時候搶著替盧嫂去食庫取了趟食材,專門要了蟹肉、冬柿、冬棗、醬牛肉、栗子和蘋果等物,吃罷晚飯後就把醬牛肉切片裝盤,蟹肉上屜蒸熟,柿子因是凍過的,也切成片,然後蒸化蒸軟,栗子全都剝得乾乾淨淨,冬棗蘋果也洗了,全都用碟子和碗整整齊齊地盛好擺在灶臺上。
之後羅扇將門一關,悠哉遊哉地揹著手踱回房去了。
呂達家的自從和那少爺搞上了手,每天的宵夜便也沒什麼心思細做了,有什麼食材就用什麼食材,拼拼湊湊地弄出來完事兒,關鍵不在吃,而是在於晚上的“約會”。
一進小廚房,見灶臺上各種食材都加工好了,整齊地在那兒擺著,便也不疑有它,洗手挽袖,熬了樣粥,做了道麵點,然後連同蒸蟹肉、柿子片、醬牛肉以及栗子棗和蘋果一起裝進食盒,讓丫頭送去了上房。
一時丫頭回來,只把食盒給了呂達家的,道:“表少爺說了,碟子什麼的暫先留在上房,明兒再拿過來,你歇了罷。”
表少爺就是那位少爺,話也是他同呂達家的約好的暗號,如果食盒中帶著碟子,意思就是還按那個點,晚上在小廚房見面;若是隻有食盒沒有碟子,那就是今晚不約了,各自洗洗睡了罷——少爺他也是人不是?天天這麼來會精盡而亡的,隔三差五也得休整一天不是?
呂達家的應了,怏怏地回了房,自去睡下不提。
長夜還很長,距子時三刻還有好幾個小時,羅扇坐在燈下編著竹子,旁邊金瓜和小鈕子在那裡學針線,窗外北風呼呼颳得緊,吹得窗扇子吱吱作響。要下雪了,很快就要過年,過完年又要長一歲了,羅扇殷切地盼望著自己這具肉身能夠快快長大,然後贖身,去外面看一看更廣闊的天地,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差不多十點多鐘的光景,三個人收拾收拾,洗漱完畢各自鑽進了被窩。正睡得五迷三道,就聽見樓上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跑來跑去,聽聲音彷彿是上面那層的所有丫鬟都連窩出動了,嘩啦啦地跑下來,又嘩啦啦地衝進了上房去。
“打雷了?”金瓜迷糊著問。
“不是……好像有人跑下來了。”小鈕子爬起身,輕啟開一道窗縫往外看,“呀!下雪了!”
輕盈的雪花被風吹送進來,正落在羅扇的臉上:“幾時了?”
“子時初刻。”小鈕子瞥了眼鐘漏。
羅扇笑了一笑,翻個身,繼續扎迴夢田,一覺就睡到了天明。
早上一起來,氣氛就相當的緊張。孟管事帶著十幾個婆子娘子丫頭烏壓壓站了一院子,小廚房的人集體被拉到院中央低頭立著,挨個兒問昨晚誰在表少爺的伙食上動了手腳。當然沒人會承認,正逼問著,見請來的郎中從上房裡出來,對孟管事道:“不必問了,食物中並沒有毒,不過是幾樣東西品性相剋,不能同食罷了。”
孟管事陰沉著臉望向呂達家的:“你身為廚娘,哪些食物不能同食難道還不知道麼?”
作者有話要說:
☆、17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