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深深地印在腦子裡,您裝得再像也會有那麼一絲一毫的不同,而這一絲一毫就足以讓我識穿您了。而且……您還有個最大的失誤——這件衫子二少爺早就不肯再穿了,原因是我補壞了他袖子上的小裂口,被人說像沾上了蔥花,自那以後他老人家就把這件衣服打入了冷宮,卻被不知內情的您給翻出來穿上了……”
白三少爺半垂著頭沉默了半晌,哼了一聲道:“二哥那張面癱臉上會有一絲一毫的神情麼?”
“呃……無神勝有神。”羅扇道。
白三少爺站起身,喝了聲“住手!”眾人聞言齊齊停下來——其實也早打得累了,地上倒了一片,有兩三個連忙跑過來把他扶了,又撣衣服又整頭髮地一通忙活,白三少爺冷冷瞥了眼滿地狼藉以及狼藉的一部分羅某人,沉聲道了個“走”字,便率先離了綠院。
羅扇長長地吁了口氣軟在地上:白三少爺人其實不壞——話說回來,這世上能有多少為了壞而壞的人呢?大多都是利益所驅罷了,誰又會無緣無故的殺人玩兒?她儘量把自己從白三少爺的利益關係網裡摘出來,只要不觸及他的利益,他就不會再那麼迫切地想要除掉她了,畢竟處心積慮地殺掉一個四等丫頭對於他這種個性中帶著驕傲的男人來說也是一種恥辱呢。
不過——這一場鬧出來之後,衛氏只怕不會放過她了,今天這事多半是衛氏慫恿出來的,否則白三少爺一個大老爺們兒又怎麼會心心念念地想著除掉她這個內宅女人呢?今天之後,怕是一些暗中的矛盾要擺上了明面,戰爭終於打響,羅扇已不可能再坐壁上觀,她笑著沖天空揮揮拳頭,沒有絲毫的畏懼:衛氏,來吧,我等著你呢,謀我者,我可忍;謀我家白大雲者,定誅不饒!
☆、195、請君入甕
白大少爺聽罷羅扇添油加醋地吹噓過自己今日的英勇事蹟之後,仰著脖哈哈哈地笑了半天,伸臂將羅英雄摟在懷裡用力抱了抱,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寵:“不錯!這才是我白沐雲的女人!該狠的時候狠,該豁出去的時候就得豁出去!扇子,就這麼幹,什麼都不必顧慮,惹下天大的禍來有我給你頂著!只管怎麼痛快怎麼來!”
羅扇笑嘻嘻地狠狠在白大少爺懷裡扭蹭了一陣:被人無條件無下限地縱容著的感覺真好。好半天才抬起頭來望向白大少爺:“這事可壓不下,鬧出那麼大動靜來,三少爺又那麼灰頭土臉地從綠院裡出去,怕是衛氏和老太太那裡這會子也已經知道了,沒準兒很快就會派人來捉拿我,依衛氏的心思肯定得把這事硬摜到你頭上,你可想好要怎麼應付了麼?”
“裝瘋賣傻的好處就是什麼事都不用多費心思,直接武力解決也可理直氣壯。”白大少爺笑著,提聲讓綠蘿進來,“去把綠田找來,我有事讓他去辦。”
綠田敲門進來的時候,自個兒的主子正站在椅子後面給懶洋洋坐在那裡的小扇兒姑娘捏肩膀――好在這樣的情況見到也不是一兩回了,綠田小同志正在努力適應中,總算不會再像第一次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忘記了恭敬垂頭,直到那小扇兒姑娘說了一句“綠田你有蛀牙哦,以後可得少吃糖”時才驀地反應過來,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綠田,你立刻出府,叫人去把城裡各大酒肆、妓館、賭坊裡嘴最快、人面最廣的堂倌兒都找來,就說白府大少爺興致忽至,請他們這些人入府做客飲宴,直接帶到綠院附近,越快越好,去罷。”白大少爺唇角勾著,眼底卻毫無笑意。
藿城裡誰都知道白府大少爺是個瘋子,瘋子要請下九流的人赴宴,這是一件很正常的瘋事,再加上白府於這些處於社會低階層的人來說是近乎仙宮瑤池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終於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們可以進府一觀,誰能不答應呢?
所以綠田派去的人手很快就糾集了這麼一幫子各行各業平日裡接觸人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