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所以看你像尊佛。那敢問大哥你,當時你的心中到底裝了什麼?”
故事講完,他微微一笑,靜靜的看著正在側耳傾聽的兩人。
葉昊天和蘭兒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覺得這故事很是有趣。
老者待他們笑聲停歇,才意味深長的道:“我年輕氣盛,傲慢無禮,將和尚貶作牛糞,其實自己心裡裝的才滿是牛糞。這種‘慢傲慢’的偏見正是煩惱的根源之一。”接著他又講到‘貪貪慾’,引用了一個32字的偈語:“出典入輦,厥蓮之機。洞房清宮,寒熱之媒。皓齒峨眉,伐性之斧。甘脆肥濃,腐腸之藥。”
再後來,他還仔細闡述了執著於名利的“痴不知無常無我之理”。講經結束的時候竟然放聲高歌: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葉昊天先前還覺得有趣,後來越聽越是駭異,聽完之後禁不住目瞪口呆,心中不停揣測老者的來歷。
老者能吟詠蘇東坡的詩詞,說明他身登佛界的時間不會太早。而且肯定是從中土來的;聽他言談不俗,出口成章,像是識見不凡的飽學之士;最為驚人的是那三十二字的偈語,那不是別的,恰恰是外祖父的家訓,蘇家家訓從未見之於文章記載,不知老者是從哪裡曉得的?外祖父是一代文豪蘇軾的後人,蘇家向來是書香門第,跟佛宗扯不上關係,怎麼會突然冒出中亞國以為菩薩來?蘇家的摯友又有誰具備修成菩薩的潛質呢?
來者講經完了,面帶微笑看著兩人,靜待他們發問。
葉昊天心念電轉,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於是勉強壓抑激動的心情,故作漫不經心的道:“我也來說個‘貪貪慾’一念惹禍的故事。從前有個年輕多才的舉人一直很想見到皇上。時值天時亢旱,皇上要在大相國寺設齋求雨。年輕人為了一飽眼福,決定混入大相國寺。
舉行祈雨典禮那天,黃帝坐著龍鳳轎子,在執宰大臣的簇擁下,來到大相國寺,被一眾僧人列隊跪接迎入大殿。年輕人見大殿行禮之時,擁擁簇簇,不曾看得真切,特地充當獻茶侍者,就近瞻仰。
皇上從年輕人手中接過香茶,因見他生得身材碩大,方面大耳,眉清目秀,氣宇不凡,心中詫異,隨口問道:“侍者,什麼姓名?何方人氏?在寺幾年了?”
年輕人開始一怔,隨後急中生智,口頭奏道:“臣姓林名佛印,字覺老,饒州人,新近出家的。今日幸得瞻天容,欣喜無量。”
皇上見他聰明伶俐,捋捋長髯道:“卿既名佛印,可通曉佛法?”
佛印奏道:“臣自幼讀書,素喜禮佛聽禪,佛學經典,略知一二。”
皇上道:“既然這樣,朕賜卿法名了元,紫袈裟一領,金缽一隻,羊皮度牒一道,就在御前披剃為僧吧。”
那佛印原是赴京應試,才華橫溢之人,實指望金榜題名、建功立業的,但是君命難違,他又怎敢說我是假充的侍者?一時之間,他只得假戲真做,叩頭謝恩,頃刻間由一名前途無量的舉人,成為一個英俊的和尚。佛印一念之錯弄巧成拙,可惜悔之晚矣。“老者靜靜的聽他講完,面色絲毫不變,微微一笑道:”我也聽說過這個故事,不過結局跟你說的有些不同。佛印出家之後,先後在江州的承天寺、廬山的開先寺、潤州的焦山寺出家,後來還做了天下聞名的金山寺主持,經過一番苦修,精研佛法,成為一代大德高僧。而且,如今他已是九地菩薩,說不定會參加佛宗大會呢!你說,出家對佛印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昊天聽得心中激動,眼見老者跟佛印很熟,會不會是佛印本人呢?可是佛印怎麼是俗家打扮?
他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眼見一個時辰已經過了,只好站起身來按照中土的禮節揖手行禮道:“晚輩的外祖父是詩詞大家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