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影鷹01同學投出寶貴的月票感謝木頭+書蟲同學打賞100幣——
張楓聞言皺起了眉頭,雖然黃穎沒有說其他話,他又豈能不明白從財政局往外掏錢的難度?不過此時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刀子架在了脖子上,誰也不願意束手就縛是吧?
他已經想到了縣財政的困難,卻是沒想到窘迫到了這種狀況,恐怕這點兒錢連年都過不了,想起前幾天進省城時,徐元毫不猶豫批給自己的十萬塊,心裡卻是忍不住微微一動,莫不是還有小金庫?只是這個念頭在他心裡剛一冒頭就被他壓下了。
即便是有小金庫也不是自己可以動用的,而且最好是知都不要知道,現在的自己,還遠遠沒有與徐元或者譚靖涵叫板的能力,小金庫應該是他們的忌諱才是,儘管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寧願人知莫讓人見卻是潛規則,自己還是不要去觸碰的好。
但二十萬塊錢還是太少了,相對於擁有一千多職工的氮féi廠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張楓之前已經對氮féi廠有過一些基本瞭解,與這時候的大多數集體企業一樣,人員編制極為臃腫,只需要幾百人的企業,實際上卻翻了三倍還多,幹部數量更是正常狀況下的四五倍,是相同規模民企的十幾倍,吃閒飯的人超過了幹活的人。
可以說,是一小部分人在養活著一大堆的蛀蟲,剩給政fǔ的都是殘羹剩炙,養活不過的時候,還得政fǔ往裡面貼錢,氮féi廠就是這麼個怪胎,推而廣之,其他國營、集體企業實際上也都大同小異,不過程度深淺不一罷了,印象中,五六年後開始,這些問題就會集中爆發。
周安縣到了十年之後,其實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縣級國營企業了,不是完全破產解散就是變成了sī企,境內除了幾個大中型國有企業之外,基本上被敗光了,這是張楓前世的印象,如今的氮féi廠,只不過才是個開頭罷了。
在那一世,氮féi廠不死不活的維持了二十多年,縣財政每年都往裡面投錢,後來還上了一個niào素的技改專案,失敗之後徹底資不抵債,縣政fǔ也無力繼續給予扶持,等夏天鵬從氮féi廠查獲了最大的毒品案之後,氮féi廠的大窟窿才被掀開,那時候,氮féi廠已經是周安縣唯一的縣辦集體企業了,當然了,若非為了掩飾毒品加工廠,恐怕早就解散了去。
所以,哪怕按照最保守的困難職工人數計算,氮féi廠現在急需救助的人數也不會低於五百人,光是補發這些人的工資,二十萬的資金也不夠,何況現在也根本不能提補發工資的話頭兒,只能用救濟的名義,解決困難職工的生活問題。
張楓還要考慮,一旦這個調子定下來,是不是還要顧及其他企業中類似的情況?縣裡的這點兒錢連塞牙縫都談不上,更不要說去解決問題了,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張楓把目光轉到政fǔ辦主任洪柯的身上:“洪柯同志,縣裡還有能動用的資金嗎?”
洪柯此時自然也明白了張楓的打算,心裡自然是叫苦不迭,後悔自己也沒能找個合理的藉口避出去,而且他考慮的事情比張楓更近了一步,按照慣例,一旦出了事情,他這個縣委辦主任最有可能是首先被推出去解決問題的,直接面對基層的群眾。
洪柯就要比李觀魚圓滑成熟很多了,幾乎沒怎麼分析,他就預想到了明天將會遇到什麼樣的情形,假若真的出現請願之類的狀況,莫說是縣委書記徐元和縣長譚靖涵沒在家,就是在家裡,說服勸慰的工作也十有七八會落在他頭上,所以,他心思能安穩才怪。
有張楓這個年輕的縣委副書記回來頂雷,說實話,洪柯是鬆了一口氣的,只要家裡有個拿事兒的人就行,自己不會成為主要責任者,張楓能連夜召集大家解決問題,這個態度就讓洪柯佩服了,在這一點上,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些看不上徐元和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