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楓的通知下去,半個多小時後,被通知到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趕來了。
縣委宣傳部長馮chūn燕、縣委辦主任洪柯、城關派出所長劉彪、縣財政局的局長黃穎、氮féi廠的書記張生茂、氮féi廠的廠長蘭建生,意外的是,還有氮féi廠的工會主席仝蒽盛也一起來了,大家在沙發上依次落座,李觀魚和小唐給眾人都添上茶水。
張楓敲了敲桌子,道:“今晚讓大家過來,想必都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所以,我也就不廢話了,張生茂同志,氮féi廠的具體情況,你先說說。”
張生茂四十二三歲的樣子,個頭兒並不高,乾乾瘦瘦的,人也tǐng精神,原本是輕工局的一名普通幹部,氮féi廠出事兒後,也不知道怎麼就發了跡,跑到氮féi廠去當了書記,雖然才當了半年多的時間,卻也養出了一身的官員做派。
接到李觀魚電話的時候,張生茂其實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事兒了,不過他沒怎麼往心上放,反正這種事跟他扯不上任何關係,雖然他是廠裡的一把手,但抓的是大方向,基層職工的情況他自然不可能意義都掌握了吧?再說了,張楓這個縣委副書記,他還真沒當回事兒。
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沒有過問此事,張楓雖然分管著工業口,但以前卻從來也不曾過問過,在他想來,今晚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哪怕是縣委書記或者縣長,也不可能僅憑開個會就能解決氮féi廠的問題,否則的話,氮féi廠也不會走到今天。
張楓一張口就讓他介紹氮féi廠的情況,張生茂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該從啥地方開口,囁嚅了片晌才道:“氮féi廠總體上來說,情況還是不錯的,廣大職工團結在……”
張生茂剛開了個頭,在場的眾人就都沉下了臉,洪柯暗自搖頭,馮chūn燕和黃穎則是滿臉同情的看了一眼張生茂,蘭建生卻是一臉的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劉彪和葉青以及仝蒽盛卻用可憐的目光看著張生茂。
張楓“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面,打斷了張生茂的話,道:“張生茂同志,你到底瞭解不瞭解氮féi廠的情況?嗯?讓你來是說這些廢話的?”
張生茂臉上一陣漲紅,分辨道:“張書記,我說的都是氮féi廠實打實的真實情況,氮féi廠黨委一直都在狠抓職工思想工作……”
張楓臉sè一沉,打斷張生茂的話,抬手指了指辦公室門,道:“滾”
張生茂被張楓的冷喝聲嚇得一哆嗦,其他與會的人也是一愣,沒想到張楓會這麼大的火氣,顯然今天是真的急了,大家不由自主的都打起了精神,生怕張楓把火氣撒到自己頭上。
沒有理會張生茂狼狽離開的背影,張楓把目光轉向氮féi廠的廠長蘭建生身上蘭建生下意識的就移開了目光,然後微微垂下了腦袋,不用說,這位也是一個白米二斗半,屁事兒不通的樣子貨,張楓皺了一下眉頭,最後望向不請而來的工會主席仝蒽盛。
仝蒽盛已經五十出頭,是氮féi廠的元老級人物了,也是氮féi廠的老廠長、老書記,不過退下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光是在工會坐冷板凳,就不下十年,今晚能跟著來縣委,也是機緣巧合,李觀魚打電話到氮féi廠的時候,仝蒽盛正與蘭建生說馬濤的事情。
看到張楓的目光看過來,仝蒽盛沒怎麼遲疑便道:“張書記,氮féi廠的情況很不好,廠裡已經整整五個月不曾發過一次工資,而五個月之前,普通工人也只能拿到百分之七十的工資,廠裡以裝置陳舊老化,不能正常開工等種種緣由,提出要對裝置進行更新換代。”
仝蒽盛從腰裡拔出旱菸鍋子,旁若無人的吸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咱們周安縣是貧困縣,財政困難,根本沒有資金往企業裡面投,結果就有人提出了個餿主意,大家集資,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