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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只盼著不出差子便好。”

蓉姐兒已被悅姐兒拉到內室去了,悅姐兒比她小一歲,在學堂裡就是最小的學生,蓉姐兒比她大卻比她晚來,她隱隱有些當了“姐姐”的意思,一向都照顧蓉姐兒,一個學堂五家的女孩兒,年紀大些的一處玩,她倒有些擠不進去,蓉姐兒來了,她便有了玩伴。

“我叫福兒喜兒把坐次兒都安排好了,你捱了我坐,可別同那個平五一處玩。”悅姐兒把頭捱到蓉姐身上,兩個人說小話,頭一句還是小大人的模樣,後一句便露了端倪出來,還伸出小手指頭:“拉勾勾,你要是同她玩,我就不跟你玩了。”

蓉姐兒點點頭,兩個小人拉了勾,由丫頭領著往後頭的函玉館去了,函玉館三面種了竹子,一面臨水,此時天冷,屋子裡的窗子俱都關了,竹子的綠意透進來更覺得身上寒冷,銀葉趕緊把小手爐子拿出來給蓉姐兒。

蓉姐兒最不怕涼,冬日裡沒手爐子的時候也不曾長過一處凍瘡,她接過去就遞給悅姐兒,悅姐兒卻怕冷,手裡抱著的爐子交給丫頭添炭,趕緊接過去捂手。

一間淨室,五張几案,地上放著厚厚的繡褥,蓉姐兒就坐在悅姐兒身後,那個平五已經來了,她不過大了兩歲,瞧著已經是大姑娘的模樣,看見她們進來行了個禮,桌上沒有食盒,卻有一盆子茶梅。

不一刻何記藥鋪的兩姐妹也來了,俱都落坐,蓉姐兒沒見過這陣仗,看看身邊跟著的銀葉,銀葉也沒見識過,兩個相顧都有些惴惴。

女夫子進來的時候,蓉姐兒隔了一會才同大家一起站起來行禮,行禮她是學過的,可這女夫子跟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一身緇衣,通身半點珠翠也無,只耳朵眼裡紮了一對銀丁香。

開館之前,王家倒是使了人送帖子過去,想叫蓉姐兒先拜見一下這位曹夫子,卻叫她拒了出來,只說開了館便見著了,也不差著一二十日,她冷眉冷眼,淡淡一掃,聲間清凌凌的,倒似簷上結的冰稜子,看見蓉姐兒點一點頭,便道:“把功課攤出來罷。”

蓉姐兒也帶了功課來,卻是她寫的字兒,挑了幾張好的,有樣學樣的鋪在桌上,各人的功課卻不一樣,悅姐兒的也是習字,那平五桌前卻放了一紙銷金的小箋。

曹先生走了一圈,個個桌上的不過略看一回,到平五跟前才立住了,拿起小箋看一看,唇角微微一翹,帶出些笑意來,悅姐兒把頭一扭。

曹先生收撿了功課,坐在堂上,便出書來,點了一段,四個學生一齊捧了書念起來,只蓉姐兒乾坐著,也把書拿起來,跟著動動嘴唇。

曹先生招手把她喚過去,帶到門邊換了鞋子,銀葉趕緊跟上去,曹先生睨她一眼,她就又站定了,立在廊下看著蓉姐兒跟了這個女夫子走到外院的一株桃花樹下,那裡早早燃起一爐香,曹先生也不說話,點點案前沒點著的那一柱,蓉姐兒還以為是擺桃花神,走過去點了香,似模似樣的擺上三拜,往香爐裡插上。

“你識得幾個字了?”曹先生一問,蓉姐兒就點起手指頭來,數了半天還是數不清,抬頭看她:“不知呢,好些字的。”

“會背什麼詩?”

蓉姐兒哪裡會背詩,只會百花曆,張口就來,曹先生卻沒攔了她,牽了她的手一路聽她背一路往回走:“你的蓉是芙蓉的蓉麼?”

蓉姐兒不知道芙蓉到底是不是荷花,卻知道她是荷花節那天生的,笑眯眯:“我是荷花節生的。”說著舉起指頭:“六月二十四!”

曹先生便如看見平五一般嘴角翹了起來,待回了屋裡,一段書也念畢了,點了平五,指指外頭的竹子叫她作一首詩,何家的姐妹兩個繼續往下念內訓,悅姐兒跟蓉姐兒一齊學《女論語》。

整整一個上午,爐中的香都換了三柱,她便只教了十多個字,蓉姐兒很快就會背了,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