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況……周莊那地方藏龍臥虎,李辰安身邊僅僅只有百來人……如果周莊真和宮裡的那位有關,這是殺死李辰安的最好機會!”
“為了你女兒,你這樣做,我認為大不妥!”
溫煮雨沒有辯駁。
他抬眼向了年承鳳,忽的一笑:“攝政王離開京都之前不是說過一句話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雖在江湖,江湖畢竟在廟堂的掌控之中!”
“對於謀略者而言,從來沒有真正的萬全之策。”
“能有五分,便可執行!”
“我不僅僅是為了我的女兒,我為的是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
年承鳳沉默良久。
忽的問道:“江南之鼠輩,而今已如困獸。”
“困獸猶鬥……他在江南,若被圍之,何解?”
……
……
江南道。
平江城。
這是整個江南人口最多也最繁華的一座城池。
就在平江城的西府巷子裡,坐落著一處極為豪華氣派的大宅院。
它便是當今江南道道臺餘萬枝的府邸。
昭化二十四年正月初四,平江城大雪初霽,豔陽高照。
然而在餘府後花園的曉風裡,哪怕燃著四個碳爐,哪怕裡面圍坐著個人,他們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些許溫暖。
坐在主位上的餘萬枝給他們斟上了一杯茶,他坐直了身子,那張消瘦的臉上面色極為嚴肅。
“距離京都之變,轉眼兩月過去。”
“姬丞相一敗塗地,那個從廣陵城而去的傻子竟然成了最大的贏家!”
餘萬枝的視線如凌冽的刀一般掃過了七人的臉,又道:
“咱們都是姬丞相一系的人,現在姬丞相屍骨已寒,宮裡曾經的那些同道們……皆被那李辰安血洗。”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之後他就再沒有了動作,沒有對任何一道一州的官員動手,是因為他無人可用?是因為他顧全大局?是因為他想要給你們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餘萬枝頓了頓,忽的面色一狠,一拳砸在了桌几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如一記重錘一般敲到了另外七人的心上。
“幼稚!”
“你們一個個的手,乾淨麼?”
“你們當皇城司的那個長孫驚鴻是瞎子?”
“你們都有去過京都,莫非不知道那黑樓裡裝的全是你們的罪證?”
他猛的站了起來,伸出手來一比劃:“那黑樓有層樓!”
“那是姬相想了許多法子想要燒掉的地方!”
“老夫告訴你們,恐怕你們在外面置辦了多少宅子,養了多少小妾,有幾個私生子……甚至你們每天出恭幾次,那裡面都有記載!”
“他不僅僅是攝政王!”
“他還是皇城司的提舉大人!”
“是閻王爺!”
餘萬枝的聲音陡然高漲,他隻手朝天,衝著七人吼道:
“咱們寧國已沒有皇帝!”
“他名為攝政王,實則就是寧國的皇帝!”
“他會讓你我活著麼?”
“不會!”
“他只是在安你們的心,他只是不想我們率先作亂!”
“他是要趁著你們有這僥倖之想的時候……將你我,一網打盡!”
餘萬枝又坐了下來,喝了一杯茶,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又了這七人。
“一個傻子能成為攝政王,你們真以為這是他命好?”
“老夫告訴你們,他是老夫這輩子聽過的最危險的人!”
“若是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