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
桃花島。
梁蔓蔓於昭化二十四年正月初四抵達了這裡。
她未能盼到那一場在畫屏湖畔與李辰安的雪中相遇,因為她剛入廣陵城就聽到了李辰安於初三離去的訊息。
這未免讓她有些失望。
卻偏偏又讓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坐在了桃花島的那處汀蘭水榭中,梁蔓蔓沒有再去想李辰安。
因為已無須再想。
既然無緣還無份,再去想不過是給自己徒添煩惱罷了。
她著這精美的水榭,還有這水榭中那些熟悉的器物,彷彿又回到了年前隨著商老來到此間時候的情景。
她已沐浴,於是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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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熟悉的檀香。
而後她坐在了那張紫檀木打造而成的古色古香的茶臺前,取了火摺子點燃了爐火,煮上了一壺茶。
春蘭就站在這水榭的一旁安靜的著。
她當然是認識梁蔓蔓的。
她們四人當然也已得了商滌的遺囑,知道了這個姑娘就是這桃花島未來的主人。
她們年歲相仿,但在這位主人的面前,春蘭依舊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蘭,”
這是以往商大家還在世的時候梁蔓蔓對她的稱呼。
“嗯,小姐有何吩咐?”
“你在廣陵城多年,對那個翠花……就是以前在四神廟巷子賣棺材,而今在李辰安那小酒館裡釀酒的那姑娘,瞭解多少?”
春蘭一怔,想了想,說道:
“那姑娘大致十五的樣子,原本孤身一人守著那棺材鋪子,去歲時候家主還讓奴婢去過一次那棺材鋪子。”
“去幹啥?”
“家主說他年事已高,指不定啥時候就駕鶴西去。他說那棺材鋪子裡的棺材做的都很不錯,總之會用到,不如早些買一口回來。”
“奴婢去了,見到了那姑娘,說起這事,卻被她一口回絕。”
梁蔓蔓抬頭,驚訝的著春蘭:“她不賣?”
“她不賣。”
“為何?”
“她說……家主沒資格用她鋪子裡的棺材。”
“……”
“奴婢回來之後告訴了家主,家主卻搖頭一笑,從那之後也就再也沒讓奴婢去過。”
頓了頓,春蘭又道:“這後來,就是攝政王弄了那處小酒館,不知為何翠花去了他那小酒館。”
“家主喜歡那小酒館的酒,奴婢倒是去了數次為家主買酒……他那小酒館的規矩本不外賣,但家主與攝政王有如忘年之交,這才能買回少許。”
“但見過翠花的次數卻很少,她幾乎都在後院。”
“小姐為何忽的問起了她來?”
梁蔓蔓伸出瞭如蔥白般的手,斟了兩杯茶,“因為商大家去世之前,在怡紅樓與我暢飲一夜,交代了一些事,其中就有一個……”
“讓我多少照顧一下翠花那姑娘。”
春蘭不知所云,心想許是李辰安當了攝政王,未來當然是要常駐在京都的。
翠花那姑娘是攝政王最先請去的人,卻依舊留在了廣陵城,怕她孤獨。
也怕她被人欺負。
“蘭,咱們依舊如姐妹,不要弄得那麼生疏了,坐吧,喝茶。”
春蘭遲疑片刻,坐在了梁蔓蔓的一側,問了一句:
“攝政王的意思是將這桃花島變成一個江湖門派……小姐,江湖門派總是需要一江湖中人,咱們去哪裡找那些人來?”
梁蔓蔓嘴角一翹,笑道:
“既然是他出的這麼個餿主意,人當然也是他自己去找來,不急……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