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親王妃,那傳聞中在匈奴之地一夜之間弒殺二十幾匈奴的女人。
經過梳洗過的北堂靜依舊穿著那白色綾羅裙衫,素色單衣顯得其身段更為單薄,但卻掩蓋不住她與生俱來的倨傲。
髮髻上之簡單的釵著當日自家王爺夫君親手替她釵上的玄墨釵,而右手中緊握的卻是另外一根同樣模樣的玄墨釵。
如清泓的秋眸望著那玄墨釵,頓時化成一片柔情似水,如數珍惜的將那玄墨釵遞到唇邊,一遍一遍親吻著。
那寢宮一把大火燒得殆盡,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自家王爺夫君的屍骨。
她為了他弒殺成魔,血洗匈奴螻蟻,那日,血遍地而流,將整個偏殿浸染成人間煉獄。
她的眼中早已是一片血紅之光,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滿心的憤怒仇恨。
只一心只想著殺光眼前的男人。
她的王爺是如此的純潔乾淨,猶如那浸染淤泥河塘中的一朵與世無爭的青蓮。
清雅如蓮,雲淡風輕,那便是那個男子。她的王爺夫君。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若是她早點去到,會不會就能見到他一面?!
她怎麼能輕易的相信王爺夫君就此消失,怎能相信他儘量如此決然的就扔下自己?
即使山河日月劇變,唯獨只有那個人不曾變過,不曾離開過。
找不到屍骨她就不會放棄。
這樣想著,那手中的玄墨釵一個用力被刺入嬌嫩的掌心。
刺骨的痛也不及那相思之痛來的劇烈。
寧負如來不負君……
是何人殺了她的王爺夫君。
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且狼子野心的邪獰奸臣。
是那縱觀棋局一心想要扳倒北堂家的左相宇文及。
是那狂肆不羈,整日想要征服她,得到她的漠北可汗耶律齊。
是輕易讓他從自己身邊離開的北堂靜。
假若那個人真的死了,那麼她便要那些人替她陪葬!!!!
即使是血洗朝堂,將那個為了謀奪權勢而犧牲她家王爺夫君的大臣們剜骨割肉,五馬分屍,碎屍萬段也罷。即使成魔也好,癲狂憤怒也在所不惜。
她此生此世只為一個人而生,只為一個人而存在,那便是那清淡入蓮般的男子。
那個疼她入骨,憐惜至極,寵溺有加的男子,世上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能夠像她家王爺夫君那般對她。
那個傻瓜一樣的男子,即使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她受到一絲傷害,在知道燕淮南是她心中那根刺之時,也只會站在她的背後,遠遠的望著她。
只要哪一天,他驀然回首,定然能看到原來身邊一直陪在身邊的人是他。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一顆真心。
那在梨園依依相惜的一刻,他曾溫柔的替她釵上那跟玄墨釵。
那人說,攜子之手與之偕老……
男人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若那人真的就此離開,那她便會隨著他永赴黃泉。
寧同萬死碎綺夢,不認雲間兩份張……
但是她不能,因為她仍舊是右相之女。北堂家的人。
若是逃走,若是放抗,那麼北堂家定然受到牽連。
且……
她怎甘心,怎甘心那些群臣賊子獰笑快然。
她便是讓他們也常常那剜肉刺骨,回到京城之日,那也便是她血濺朝堂之日。
修羅煉獄麼?
該死之人,定然不能放過一個。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無止境的恨跟痛。
夫君呵!!
若是他知曉瞞兒變成了魔鬼,不知還會繼續愛她麼?
當她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