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跟慕容楚說了些別的閒話。
慕容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道:“今兒天色已經不早了,白兄想必還沒吃晚膳吧?不如留在我這東宮之中,吃了晚膳再走?我這就命人布膳。”
白一弦微笑著拒絕道:“還是算了,皇上畢竟就只給了我一天的時間,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我還得回家去陪陪止溪她們。
已經許久不見了,怎麼也得陪她們吃頓飯。”
慕容楚說道:“也是,那既然如此,我就不留白兄了。且等你製造完炸藥,返回京城的時候,我們再痛飲一番。”
白一弦笑著點頭道:“好。那我就先走了。”
慕容楚點點頭,將白一弦送出了東宮,招呼了一個小太監來,將白一弦送出宮去。
臨走的時候慕容楚又忍不住說道:“白兄,這件事,一定要記得,不可強求。若實在事不可違,那也是她的命,萬不可因為此事而搭上了自己。”
白一弦默默點頭,說道:“葉兄放心,我知道。”
說完之後,他衝著慕容楚招了招手,便跟著小太監,往宮外而去。
慕容楚返回了東宮之中,心中其實有些疑惑。他總覺得,白一弦最後跟他說的那番關於林國公府的話,似乎有什麼隱瞞了他一般。
但讓他自己想,卻又想不出來有哪裡不對。
他智計不如白一弦,若白一弦一心隱瞞,縱然他覺得不對,他也想不出來什麼。
思來想去想不透,最後只得作罷。心道大約白兄已經推斷出了真相,但因為事關重大,不想我為此事擾心,所以才瞞著我吧。
慕容楚不由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可殊不知,白一弦是真的已經將事情的真相推斷的差不多了。
白一弦之前對慕容楚說的話,只不過是不想他得知真相,所以才順著他的話說,隱瞞了他罷了。
因為白一弦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件事,是皇帝出的手。
皇帝對林淺起了殺心,所以便設計了林淺,製造了這起案件來栽贓嫁禍林淺。
而林淺應該也知道,皇帝為什麼要對付她,所以她知道這次一定是皇帝的手筆,因此才沒有反抗,也沒有自證清白。
很有可能,是這兩者達成了什麼默契。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林國公府。
皇帝必然是跟林淺說過,只要她認罪,便放過林國公府。很有可能,牢中的五皇子死了之後,那些去抓林淺的人,都是皇帝的人。
在抓捕她的時候,就告訴了她皇帝的條件。比方只要她認罪,便放過林國公府。
而林淺同意了下來,決定犧牲自己,來保全林國公府。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這個原本可以抄家滅族的案件,林國公府卻一點都沒有受到波及。
白一弦不由想到,他去看望林淺的時候,她曾經問過自己,林國公府如今怎麼樣了。
當聽到自己說,林國公府沒有受到波及的時候,林淺的表情很奇怪。
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又似乎有些釋然。有一種,只要林國公府無事,那無論她怎麼樣都可以的模樣。
那時候,白一弦沒有想多,如今想來,分明就是林淺得知皇帝說話算話,所以才鬆了一口氣。
而至於,皇帝為什麼要殺林淺,以及為了殺林淺,不惜栽贓陷害她,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犧牲掉這件事……
白一弦在看到慕容楚的時候,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應該是和慕容楚的毒有關吧。
這兩件事,原本明面上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本來白一弦,是沒有將這兩件事聯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