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羅和德布泰聽到突蒙的話,都同時往外看去,口中好奇道:“熟悉的身影?是哪個?突蒙,你在燕朝,還有認識的人不成?”
突蒙淡淡的說道:“你們這話便有些奇怪了,我來燕朝,也不止一兩次了,自然是有認識的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要說沒有認識的人,那是假話,他如今這麼說,都是真話,也十分有理,其餘兩人,倒也沒有起疑。
只是拜羅問道:“哦?不知三弟都認識些什麼人?”
突蒙說道:“我一個回棘人,在這邊也沒什麼深交之輩,都不過是看在彼此身份上,見面打個招呼的點頭之交罷了,有什麼好說的。”
拜羅哼道:“點頭之交,也值得你方才一直往外看?連王爺在這裡,你都沒有招呼,當真十分怠慢了。三弟,你可真是失禮啊。”
拜羅也是厲害,一邊責問突蒙,一邊還不動聲色的挑撥離間,讓白一弦覺得突蒙不重視他,從而心生不滿。
因為突蒙之前與白一弦的關係看上去非常不錯,這讓拜羅有些懷疑。即便突蒙沒有實力與他相爭,但也讓他有些心生警惕。
此刻正好藉機挑撥離間一下子,讓白一弦對突蒙不滿,從而疏遠他。
而白一弦則坐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
他樂的見這三人相爭,拜羅和德布泰兩人,正好將白一弦想要詢問的話都問出來了,還不用他自己親自開口,省的惹人起疑。
於是他便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
突蒙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方才,見外面一女子有些眼熟,我之前似乎在回棘看到過她,所以心中有些好奇,她為何會突然來到燕朝。
當然,人太多,距離又遠,可能只是樣貌相似,我認錯了也未可知。”
突蒙的話語裡,有些疑惑,似乎有些不敢肯定,覺得是自己認錯了人的意思。
白一弦聞言心中一動,聽突蒙這話裡的意思,他認得那紫衣女子。
以突蒙的身份,普通的回棘女子是沒資格讓突蒙認識的,所以那紫衣女子就如白一弦所猜測的那般,在回棘的地位頗高。
也因此,才會讓突蒙對那女子突然來到燕朝,心中覺得有些奇怪。
這麼一來,那女子應該不是突蒙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突蒙是在演戲。
白一弦心中一邊想,一邊暗中觀察另外兩個人的表情變化。
可惜都沒發現什麼異常,拜羅沒有說話,德布泰嘟囔道:“你的眼神最是好使了,現在外面那麼多人,你竟也能看到熟悉的人,真是厲害。”
白一弦若有所思的看了德布泰一眼,他這話,挺有意思啊。
猛然聽上去,似乎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但仔細想想,卻又有另外一層意思一般。
外面那麼多人,能在其中發現個熟人,確實不容易。而突蒙能發現……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安排的?
德布泰的話語裡,分明就有這麼一層意思在。
他是個憨憨,這話又像是無意中說的。既不讓人疑心他,又能讓人對突蒙剛才的那些話起疑……
但……如果,這話是他故意說的呢?
那麼就說明,德布泰不僅不憨,反而還十分的精明,心機深沉?
果然,人不可貌相,任何一個人,都不容小覷。
而就在德布泰說完這句話之後,拜羅果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突蒙一眼。
突蒙皺皺眉,不動聲色的說道:“無意中發現,可能是我認錯了。這世間有些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算了,郡王,方才確實是小王失禮,小王如今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
說完,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如牛飲一般,一飲而盡。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