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看到柳無名的表情,垂下眼角,藉著喝茶之際,嘴角不自覺的一翹。看來自己是做對了。
因為以他跟柳無名的關係來說,他實在沒什麼立場去勸說柳無名不要這麼做。可以說,他在柳無名的面前其實沒那麼大臉。
若是他強行勸說,柳無名不但不會聽他的,反而還會連帶的對他也失了好感。為了別人而搭上自己,這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要勸人,首先不能令人心生反感。若一開始他就大嘴一張,直接替黃府求情,柳無名心中有了厭煩之意,那再去勸說,就事倍功半了。
恐怕到時候他無論怎麼勸,都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白一弦說完讓黃唯贏換個地方自盡之後,便沒有再說話。
而柳無名高興了起來,看著白一弦興致勃勃的問道:“為何讓他換地方?白賢侄可是擔心他弄髒了你的地方?還是擔心會連累你?”
他一邊說,一邊點點頭,自語道:“這倒也是,這裡畢竟不是綠柳山莊,要是他死在白府,對白賢侄怕是也有一定的影響,是柳某考慮不周了,讓就讓他出去死吧。”
白一弦說道:“那倒不是,弄髒了,左右也有下人打掃,倒是不妨事。至於連累,也說不上,畢竟是他自己要自盡,與我無干。
我只是擔心,太過血腥,會嚇壞了止溪。”
白一弦說完,還深情款款的看向蘇止溪,說道:“止溪性情溫婉柔弱,見不得這些血腥的東西,她嚇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柳無名笑道:“對極,對極。我差點忘了,夫人在這裡,豈能讓這些俗人的血,汙了夫人的眼睛呢?”
這就有點太侮辱人了,不但讓人自盡,還嫌人家又俗又髒……黃忠燕父子的臉色極為的難看,連帶的對白一弦也產生了怨怒起來。
柳無名說完,看向黃忠燕父子,說道:“既如此,你們便去別處吧,等他死了,你在回來告訴我。”
黃忠燕父子強忍憤怒,走出了大廳。白一弦怕黃唯贏真的死了,不由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言風。
言風自白一弦打斷黃唯贏自盡,他便明白公子的意思,是不讓黃唯贏死。
雖然白一弦嘴上說的是讓黃唯贏換個地方死,但言風跟隨白一弦日久,兩人極為默契。
如今見白一弦示意,言風急忙低調的跟了出去,阻止黃唯贏自盡去了。
白一弦笑著對柳無名說道:“柳夫人雖然不懂武功,但她嫁給柳莊主如此長時間,也算半個江湖兒女了,應該不懼血腥這些東西了吧?”
柳無名笑道:“夫人心善,就算嫁給了我,也是見不得這些東西的。
偏我是個江湖人,還是個大夫,平素常與血腥事物打交道,真是委屈了夫人了。”他一邊說,一邊愛憐內疚的望著柳夫人。
柳夫人則搖搖頭,說道:“夫君說的哪裡話,能嫁給你,便是妾身最大的幸運,哪裡就委屈了?妾身可從未如此認為。”
柳夫人一邊說,一邊嬌羞的嗔了柳無名一眼。
你別看柳夫人年紀大了,但她因為一直被柳無名放在心尖上寵,所以她得以一直保持她的純真。雖然表面上維持著端莊,但內心卻如少女一般。
白一弦說道:“那柳莊主,可要多給夫人尋找一些美麗的東西來養養眼才行。”
柳無名詫異道:“養養眼?這個是自然的,不止是養眼,夫人身體不好,連身體也一直都一塊兒調養著。”
白一弦說道:“柳莊主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養眼,可不是用草藥等物調養身體和眼睛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眼睛看到不美麗的事物,心情便會不高興。這時候呢,就要看一些美麗的事物,養養眼,讓心情也高興起來。”
柳無名恍然